搬了三趟,终于把东西卸完,然后我就走到克里斯的房间,看看他需不需要帮忙,但是他兴高采烈,而且也长大了,不需要任何协助。
我看着他:"你喜欢这里吗?"他说:"不错啊!它一点都不像你昨天晚上说的那样。""什么时候?""
一种很可笑的现象。因为约翰对我不经意的揶揄,让狄威斯有些扫兴,因而从他的声音听得出来对我更加敬重。如此一来更让约翰加倍地揶揄我。他们两个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自然想把话题从我身上转开,但是不一会又回到同样的话题上,就这样转来转去,不时地谈一些令他们愉快的话题。
约翰说:"坐在这里的家伙告诉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会很失望。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一点都不觉得。"我笑了起来,我并不想改变他的看法,狄威斯也笑了起来。但是约翰转过身来对我说:"喂!你真的是头脑有问题,竟然要离开这种地方。我不管学校里的情形怎样,这个决定很荒谬。"我看到狄威斯看向他,十分吃惊,然后便生起气来。狄威斯看了看我,我挥挥手叫他不要计较。我们之间有一些僵持不下的气氛,但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处理。我淡淡地说了一句:"这里的风景的确很好。"狄威斯有些防卫地说道:"如果你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你就会看到它的另外一面。"他的朋友同意地点点头。
刚才僵持不下的气氛带来一阵沉默。这是很难化解的。约翰并不是要故意伤人,他比别人都心软。只是约翰和狄威斯所认识的我截然不同,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的中年人而已,心里所记挂的只是克里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约翰不知道而狄威斯知道的是,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人住在这里,他的内心燃烧着一股熊熊的创作欲望,他有一种前所未闻的思想,但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无法解释的不幸,狄威斯既不知道情形,也不知道原因,就连我也不知道。至于气氛僵持不下的原因,是狄威斯觉得那个人又回来了,而我无从向他解释。
刹那之间,山脊上的太阳透过树林散出光晕,落在所有人的身上,当然也落在我身上。
"他看到的太多了。"我说,心里仍然在想刚才僵持的气氛,但是狄威斯不解地看着我,约翰则毫无表情。当我发现说得不妥时已经太晚了。远处有一只鸟在悲鸣。
突然间太阳落下山头,整个峡谷变得一片漆黑。
我认为刚才那样说是多余的,我根本不需要这样。你离开医院的时候,就明白自己不需要这样说。
这个时候珍妮和思薇雅出来了,建议我们把行李卸下来。我们站起身来,珍妮带我们到房间去。我看到床-上有厚厚的棉被,再也不用怕今天晚上的寒冷。
好美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