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惟一和他所说的以及和柏拉图对智者的评论有出入的是,他们教导伦理道德的职业。所有的情况都显示,这是他们教导的核心。但是如果他们所教导的伦理道德是相对的,那该如何教导呢?如果说伦理道德暗示了什么,它就暗示着绝对的伦理道德。如果一个人对正确行为的认识每天都在改变,或许我们可以敬佩他头脑灵活,但是他的道德却值得怀疑。这样一来,他们如何从修辞学中找到伦理道德呢?这一点从来没人解释
盾的议论证明,动与变是幻觉,真正恒常存在的是寂然不动。
而宇宙学者之间的争议却因为另一派人士的出现而得到解决。斐德洛认为他们是早期的人道主义者,他们是老师,但是他们教导的并非定理,而是对人的信仰。他们的主题不是绝对的真理,而是人的进步。他们认为所有的定理真理都互相有关,而人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这些就是著名的智者,古希腊的智者。
对斐德洛而言,了解智者和宇宙学者之间的冲突使他对柏拉图的《对话集》有了全新的了解。苏格拉底不仅仅只是在真空的环境当中陈述他的理想,他身处两派的斗争之中,一派认为真理是绝对的,一派则认为真理是相对的。他使出浑身解数去战斗,而敌人就是智者。
这样一来,柏拉图对智者的敌意就有意义了。因为他和苏格拉底都在为宇宙学者的永恒起源进行保卫战。他们认为智者是一种堕落,他们所保卫的真理和知识超越任何人的思想。这正是苏格拉底为之而死的理想——是世界上起初只有希腊人拥有的理想。它仍然是一种非常脆弱的学问,很可能会完全消逝。
于是柏拉图毫无顾忌地对智者大加挞伐。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卑微而不道德的人——因为在希腊很显然还有更低级更不道德的人,他却完全忽略了。他之所以诅咒智者,是因为他们威胁到了人类刚开始的对真理的追逐。就是这么回事儿。
于是,苏格拉底壮烈的牺牲和柏拉图蹩脚的文章所带来的世界,就是我们今日所知道的西方世界。如果不是在文艺复兴时期重新发现了科学的真理,我们和史前时代人类的水准差不了多少。
而科学思想、科技以及其他人类系统化的作为就是其中的中心思想。
然而斐德洛明白,他有关良质的理论和这一切是冲突的,反而与希腊的智者较为接近。
"人是衡量一切的标准。"的确,这就是他所说的良质。人不像唯心主义者所说的那样,是一切的源头。它也不像唯物论者和物质主义者所认为的那样,是被动的观察者。创造世界的良质呈现为人和自身经验之间的关系。人类是创造万物的参与者。人类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这一点很吻合。而他们也教导修辞学——这也很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