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开玩笑的人还继续说着:“国民党本事大,找不到**党,专门抓十几岁的学生娃娃。”
学生们有点害臊,但也没有见怪。余新江不愿伤害他们的自尊心,便引开了话题:“你们在二处还见过什么人?”
“见到的人可多了!”小宁说:“尽是学生,挤在黑牢里,满地尿水,臭死了!”
“除了老高同志,”景一清回忆着,“再没有了。他是记者,**党员,他了解很多情况。你可以问他。”
学生向牢门口望了一会,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告诉余新江道:
了伸舌头,不觉摸了一下脑袋,又嘻嘻笑起来,“十年?十年是个啥味道?”他圆圆的脸颊红润光泽,越发显得稚气。
“最近被捕的人多吗?”国民党拒绝在和谈协议上签字以后,国民党统治区政治局势的迅速恶化,使余新江不能不担心地下党的安全。他问道:“你们都参加了学生运动?”余新江还没有说完,满脸惊诧的小宁就跳起来了:“你怎么知道了我们的案情?”
“人家当然猜得出来。”霍以常肯定地说。
一个特务从牢门外走过,两个学生都未注意,只有小宁对着牢门坐,看到了一眼,他立刻习惯地念道:坏特务,特务坏,尽是人民的大祸害……余新江忙用目光制止了他,摇摇头说:“不要唱,这样做没有好处。”
小宁诧异地停住嘴,愣着眼,不讲话了。
“在二处,我们还晓得一个人
“我们在二处牢房,天天都用啦啦词骂特务。”霍以常辩护着,他也不理解余新江为什么不让他们喊唱。“老高同志也和我们一起唱,”景一清解释道:“大家都唱,特务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是哇!”小宁这才说道:“上黑名单我也要唱:‘蒋总统,李总统,国民党尽是大粪桶!’抓进来,我还要唱:“耗子过街,打、打、打,背时z.府,垮、垮、垮!’”“这里和二处的牢房不同,不要随便喊闹。”余新江很喜欢这些学生的直率和天真。他想尽可能了解他们,然后再引导他们参加斗争。
“对,我们缺乏监狱斗争经验。”景一清同意余新江的话。“我们是四·二一以后才进来的嘛!解放军渡江以后,国民党到处抓人。那天,沙坪坝去了一万多匪兵,大炮,坦克一齐出动。水也停了,电也停了,还用电台广播,说要清查**党!”
“最近还在抓人!”霍以常放低声音说:“我们学校也遭了查封,校长和我们都关在二处。”
“二处关了一百多同学,里面一个**党也没有。听说大逮捕引起了群众的愤怒,那些同学可能被释放。”景一清自负地说:“我们几个案情最重,所以关进集中营。”“你们案情最重?真是天晓得!”这声音从对面一出现,满屋的人都忍不住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