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上周,泰特看到蔡斯穿着他那身白色晚礼服,在圣诞舞会上和不同的女人跳舞。那个舞会和镇上其他大多数活动一样,在高中体育馆举行。音响放在篮球架下,声音太小,《毛茸茸的小野兽》[1]挣扎着流出。蔡斯伴着音乐和一位深褐色头发的女孩共舞。当《铃鼓先生》开始时,他离开舞池和那个女孩,同之前的一些运动员朋友们喝起了自带的野火鸡威士忌。泰特在和两个高中时的老师聊天,离得很近,听到他说:“对,她和陷阱里的母狐狸一样狂野。就像你能想象到的湿地风骚女人那样。这汽油钱简直太值了。”
泰特不得不逼自己走开。
一阵寒风刮起,潟湖泛起涟漪。基娅跑出来等蔡斯时只穿了牛仔裤和薄毛衣,此时正用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
“你快冻僵了。我们进去吧。”泰特指了指棚屋,有烟从生锈的烟囱里喷出来。
“泰特,我想你现在该走了。”她飞快地瞥了几眼水道。如果蔡斯来了泰特还在可怎么办?
耸,嘴唇饱满。
“嗯,嗯。”
“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他递过来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枚小小的红色颊羽,来自北扑翅䴕。她想把它扔到地上,但她从未找到过这样一枚羽毛。为什么不收下呢?她把羽毛塞进口袋,没有道谢。
他加快语速说:“基娅,离开你不仅错了,也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我已经后悔了很多年,还会继续后悔下去。我每天都会想你。余生我都将为离开你而愧疚。我真的曾经以为你没法离开湿地,活在外面的世界,所以我看不到未来。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回来和你谈一谈这件事,这个行为简直糟透了。我知道有很多人离开了你。我不想知道我伤你有多深。我不够男人。就像你说的。”他说完了,看着她。
最后,她说:“你现在想干吗呢,泰特?”
“基娅,求你了,就几分钟。我真的很想再看看你的收藏品。”
作为回应,她转身跑向棚屋,泰特跟在后面。进了门廊,他一下子站住了。她的藏品已经从孩子气的爱好变成了整个湿地的自然博物馆。他拿起一个扇贝,上面标记着发现它的那片沙滩的水色,还有插图,显示扇贝如何捕食比自己小的海洋生物。成百,也许上
“只希望你,在某种程度上原谅我。”他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
基娅看着自己的脚趾。为什么那个受伤的、仍在流血的人,要承担原谅的责任?她没有回答。
“我只是一定要告诉你,基娅。”
她还是一言不发。他继续道:“我现在在研究院,学习动物学,主要是原生动物学。你会喜欢的。”
无法想象。她回头看向潟湖,看蔡斯是不是来了。泰特注意到了,他立刻猜到基娅是在这里等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