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格特马诺夫却哈哈笑着说:
“我们很幸运,德国佬一年来对庄稼汉造的孽,比**党二十五年来造的孽还多。”
有时忽然冷笑着说:
“没说的,咱们的老爷子就喜欢让人说他英明伟大。”
这种大胆并不能感染别人,倒是会引起别人担心。
“噢,我们的政委很有战斗经验!”
他很喜欢召开红军官兵大会;大家很喜欢听他讲话,他讲话很随便,很风趣,有时还说些粗话。他走路有些蹒跚,常常拄着手杖,如果有坦克兵忘记向他行礼,他就在坦克兵面前站下来,拄着手杖,摘下帽子,像乡下佬那样鞠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他爱发火,不喜欢听反对意见。要是有人和他争论,他便阴沉着脸,鼻子里直哼哧。有一次他发了火,抡起拳头,照着重坦克团参谋长古宾科夫轻轻地打了一拳。古宾科夫是个很固执的人,同志们说他“原则性强得可怕”。
格特马诺夫手下的办事人员一提到这位固执的大尉,就用责备的口气说:
“这家伙把我们政委气坏啦。”
甲敲了一会儿酒杯,说:
“怎么,我是对卡尔梅克族人抱有特别的好感,压制俄罗斯人了吗?”
他转过脸朝着涅乌多布诺夫,说:
“好吧,请您发命令:任命萨佐诺夫少校为第二旅代理参谋长。”
格特马诺夫用不高的声音说:
战前格特马诺夫领导一个州,常常就耐火砖的生产问题和煤炭
格特马诺夫对那些经历过战争初期艰难日子的人毫无敬意。有一次他谈起诺维科夫很器重的第一旅旅长马卡罗夫,说:
“我要打掉他一九四一年那一套!”
诺维科夫没有作声,虽然他很喜欢和马卡罗夫谈论战争初期那些可怕而又吸引人的日子。
格特马诺夫的见解之大胆、尖刻,似乎恰恰是涅乌多布诺夫的对立面。这两个人尽管非常不相像,但因为也有某种永远一致的地方,所以团结得很好。
诺维科夫看到涅乌多布诺夫不露表情然而凝神注视的目光,听到他圆滑的措辞和总是平心静气的语调,就感到纳闷。
“萨佐诺夫是一位出色的指挥员。”
诺维科夫本来是学会了做一个粗,bao、威风和强硬的人的,这会儿却又感到自己在政委面前缺乏自信……
“好啦,好啦,”他在心中安慰自己说,“我不懂政治。我是无产阶级的军事专家。我管不了那许多:只管打德国佬。”但是,尽管他也常常在心里嘲笑格特马诺夫不懂军事,承认自己在他面前感到胆怯却是很不愉快的。
格特马诺夫老大的脑袋,一头乱发,个头儿不高,肩膀却很宽阔,肚子很大,但十分敏捷,说话声音不高,爱说爱笑,精力异常充沛。
尽管他从来没有上过前线,可是在各旅里谈到他时,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