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要看看,怎么您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您可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咱们挖的基坑,是为了建造毒气工厂。今天已经开始浇灌混凝土地基了。”
“听说有这事儿,”切尔涅佐夫说,“过去还铺过宽轨
“记得宪兵上校斯特列里尼科夫吗?他干什么也不戴手套:他就干脆代替被他打得半死的g,m者写伪造的坦白认罪书。你们一九三七年的事为了什么?是为了准备同希特勒作战吗?这是斯特列里尼科夫还是马克思教导你们的?”
“您这些臭不可闻的话丝毫不使我觉得奇怪,”莫斯托夫斯科伊说,“您是不会说别的话的。您可知道,我确实感到奇怪的是什么?希特勒为什么把您关在集中营里?关您干什么?希特勒恨我们恨得要命。这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希特勒干吗要把您和您这类的人关在集中营里呀?!”
切尔涅佐夫笑了笑,他的脸又变得像开始谈话时那样子。
“这不是,关进来啦,”他说,“而且还不放呢。您给我说说情吧,也许会把我放了。”
但是莫斯托夫斯科伊不想开玩笑。
听说过。不过,我应该坦率地对您说,您说这些话,说得特别无耻罢了。只有一种人,从小就生活在你家里那种地方,后来又被赶出去的人,才会这样诬蔑、这样诽谤。您可知道,这是什么人?……是奴才!”
他直直地看了看切尔涅佐夫,又说:
“说实在的,开头我真想共同回忆一下我们在一八九八年的团结,而不是一九〇三年的分裂。”
“想聊聊还没有把奴仆从家里赶出去那时候吗?”
可是莫斯托夫斯科伊当真火了。
“您对我们这样仇恨,就不应该蹲在希特勒的集中营里。而且不光是您,还有这样的人。”他指了指朝他走来的伊康尼科夫。
伊康尼科夫的脸上和手上沾满了泥浆。
他递给莫斯托夫斯科伊几张写满了字的肮脏的纸,说:
“看看吧,也许,明天就要死了。”
莫斯托夫斯科伊把几张纸塞到垫褥底下,气愤地说:
“是的,是的,正是这样!被赶出去的、逃走的奴才!戴白手套的奴才!我们不掩饰,我们不戴手套。我们的手沾满鲜血,我们弄脏了手!这有什么!我们参加工人运动就没有戴普列汉诺夫的手套。你们戴着奴才手套又怎样?你们因为在《社会主义导报》上发表的文章得到几个赏钱?这儿集中营的英国人、法国人、波兰人、挪威人、荷兰人都相信我们!拯救世界靠我们的手!靠红军的力量!红军是自由的军队!”
“是这样吗?”切尔涅佐夫插话说。“一直是自由的吗?”
莫斯托夫斯科伊把两手举到切尔涅佐夫面前,说:
“您瞧瞧这手,没有戴奴才的手套!”
切尔涅佐夫朝他点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