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罗斯最困难的时候,专挑俄罗斯人的毛病,实在不太好。”索科洛夫说。
维克托又想问:“索科洛夫同志,说正经的,您相信马季亚罗夫不会去汇报吗?”但是他没有提这个问题,只是说:
“对不起,恰好这会儿不那么困难了。斯大林格勒的局面正在好转。我们也造好了迁回的名单。您可记得两
“索科洛夫同志,”他问道,“到星期六,你们家还像往常一样有人集会吗?”
索科洛夫动了动强盗相的大鼻子,准备说点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维克托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他。索科洛夫说: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不瞒您说,我已经不喜欢这种茶余闲谈了。”现在他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维克托,维克托没有说话。他又说:“您要问为什么?您自己也明白……这不是说着玩儿的。简直是乱说一气。”
“您并没有乱说呀,”维克托说,“您没说什么话嘛。”
“哼,您要知道,问题就在这里呢。”
不快,便很尖锐地向索科洛夫问道:
“索科洛夫同志,既然不是您创的记录,您是不是因为咱们刚才谈的事不高兴呀?”
索科洛夫这时候正在想着,维克托想出的答案是那么简单,不用说,在他索科洛夫的脑子里已经有了,用不了多久,他一定也会说出来的。
索科洛夫说:
“是的,就是这样,就像洛伦兹那样不高兴,因为不是他自己,而是爱因斯坦完成了洛伦兹的方程式。”
“好吧,你们都上我家里去吧,我非常欢迎。”维克托说。
真难理解!他也作假了!干吗他要说谎?他在心里也赞同索科洛夫的态度,却为什么要和他争论?他也害怕这样的聚会嘛,现在他还是不希望有这样的聚会。
“为什么上您家里?”索科洛夫问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就坦率地告诉您吧:我和我的亲戚,和主要的发言人马季亚罗夫吵了一场。”
维克托很想问:“索科洛夫同志,您相信马季亚罗夫是个忠厚人吗?您能为他担保吗?”但是他却说:
“这有什么?都是自己吓唬自己,好像说一句大胆的话,国家就会垮台。您和马季亚罗夫争吵,倒是很遗憾。我很喜欢他。非常喜欢!”
他极其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倒是维克托后悔自己气量小了。
但是索科洛夫马上又说:
“这是开玩笑,当然是开玩笑。这跟洛伦兹毫无共同之处。我没有那样想。不过还是我说的对,不是您说的对,虽然我没有这样想。”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维克托说。不过他的恼火还没有消下去,而且他彻底明白了,索科洛夫就是这样想的。
“今天他不诚实了,”维克托想,“他真是单纯得像个孩-一样,一作假,马上就露了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