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克里莫夫说,“你就是为这去的嘛,还准备过河到那边去呢。也许,老人家,你是想看看卡佳吧。吃醋了吧?”
“走吧。”波里亚科夫说。
不多一会儿,他们就来到地面上,走在没有人的地段,四周静悄悄的。
“是不是仗打完啦?”波里亚科夫想道。他马上清清楚楚地想象自家的屋:桌上摆了一碟子热汤,老伴儿在刮他钓来的鱼。他都觉得身上发热了。
就是这天夜里,保卢斯将军发出向斯大林格勒拖拉机厂地区进攻的命令。
“他们已经不在团里了,”克里莫夫说,“我听说,团长派他们上伏尔加河那边去了。他们大概已经在阿赫图巴户口登记处登记了。”
波里亚科夫是一个不肯饶人的老头子,他就问格列科夫:
“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让我们去啦,或者您写信去?”
格列科夫很快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平静地说:
“好啦,去吧。已经说过了嘛。”
样?”他很焦急地说。“你们团究竟是谁在指挥?巴秋克告诉我,说团长害了什么肺炎,要把他送到左岸去。”
一个沙哑的声音回答说:
“这个团是我在指挥,我是别廖兹金中校。是有一点儿伤风,不过现在好了。”
“我听到啦,”崔可夫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沙哑得厉害呢,德国佬就要给你喝点儿热牛奶啦,已经准备好了,你要注意,他们就要给你来一下子啦。”
“懂了,一号同志。”别廖兹金说。
两个步兵师要进入空袭、炮轰和坦克冲击过的大门。从半夜起,香烟卷的红色火光就在士兵们无所事事的手里晃动着了。
在黎明前一个半小时,“容克”轰炸机的马达声在工厂各车间的上空响了
“当然啦。”波里亚科夫在心里说。
早晨四点多钟,他们顺着地道爬去。波里亚科夫的头时不时碰到支架上,不时地骂谢廖沙两句,他又生气又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他竟想念起这个小伙子。
地道宽一些了,他们坐下来多少休息一下。克里莫夫笑着说:
“你怎么不带点儿礼物呀?”
“去他的吧,乳臭未干的孩子,”波里亚科夫说,“要带就带一块砖头,敲他几下子。”
“啊,懂啦,”崔可夫带着吓唬口吻说,“那你就注意,如果想后退,那我就给你糖拌生蛋黄,不比德国佬的牛奶差!”
二十三
波里亚科夫和克里莫夫约好夜里要去一趟团部,老头子想打听一下谢廖沙的下落。波里亚科夫把自己的想法对格列科夫说了说,格列科夫很高兴。
“快去吧,快去吧,老爹,你到后方可以多少休息一下,还可以对我们说说他们在那儿怎么样。”
“是说卡佳怎么样吧?”波里亚科夫猜到格列科夫为什么赞成他的想法,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