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这主意不光是我的。”艾希曼竖起一个指头朝着上面。“如果您能跟我合作,万一希特勒失败了。那咱们就一起上吊。”
“前景是十分美好的,值得考虑。”利斯说。
“可以设想,两年后我们再坐在这房间里的舒适的小桌旁,就可以说:我们用二十个月的时间解决了人类用二十个世纪没有解决的问题!”
他们告别了。利斯目送着汽车。
他对于人与人在国家中的关系有自己的观点。在实行国家社会主义的国家中,生活不能自由发展,生活的每一步都必须加以控制。
“是几百万吗?”
艾希曼耸了耸肩膀。
他们沉默了一阵子。
“咱们在学生时代不曾相识,非常遗憾,”利斯说,“如歌德说的,最好的是大学生时代。”
“我没有做过柏林的大学生,我是在外地上学的,您用不着感到遗憾。”艾希曼说。又补充说:“老乡,这个数目我是第一次说出来。如果算上在贝希特斯加登[17]、帝国内阁和元首府那几次,那这个数目总共说过七次或者八次。”
这真是一根魔杖!要是失手掉落了,魔力就消失了,伟大的演说家就会变为牛皮大王,学术巨著就会变为异端邪说。万万不能放下这根魔杖。
利斯这天早晨看着艾希曼,生平第一次感到自己萌发了嫉妒心理。艾希曼在离开之前几分钟说:
“利斯,咱们是同乡呀。”
他们谈起他们喜欢去的故乡城市的一些街道、饭馆、电影院。
“当然,有的地方我也没有去过。”艾希曼说。并且提到一个俱乐部,那地方他这个小业主的儿子过去是不能去的。
为了指导人的呼吸、母亲的感情,指导如何读书、唱歌、夏天旅游,领导工厂和军队,就需要有许多领导者。因为生活不能
“我明白,我们不会在明天的报纸上看到这个数目的。”
“我指的就是报纸。”艾希曼说。
他带着冷笑的神气看了看利斯,利斯感到惶恐不安,因为他觉得艾希曼比他更聪明。艾希曼却说:
“除了咱们都是一个绿树丛中的宁静小城的同乡以外,我对您说出这个数目,还有一个原因。我希望,它能使我们在今后的共同工作中很好地配合。”
“非常感谢,”利斯说,“应当好好考虑考虑,事情是十分重大的。”
利斯想换个话题,就问道:
“请问,能不能大致地有个数,准备处理多少犹太人?”
他以为,他的问题问得过头了,也许,除了元首和希姆莱,世界上只有三个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在艾希曼回忆他年轻时在m;主和风行世界主义的时代不得志的情形之后,利斯问他这种事,承认自己不知情,正是最恰当的时候。
艾希曼回答了他。
利斯非常震惊,又问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