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嘛,当然啦,”格特马诺夫说,“老婆总是最亲近。”
他们来到第旅驻地,下汽车。
在诺维科夫脑子里经常有长串人、姓名、地名、大大小小任务、明白事和不明白
“诺维科夫同志,有个小伙子爱上咱们女医生啦。”他带着亲热和惆怅神气看看诺维科夫。
“那是个政委。”诺维科夫说着,拿眼睛瞟瞟司机。
“这也没什,布尔什维克又不是和尚,”格特马诺夫小声说,“你要知道,这个老糊涂蛋爱上她啦。”
他们沉默几分钟。格特马诺夫又说起话来,似乎刚才说那番推心置腹、亲密无间话不是他。
“诺维科夫同志,你到你熟悉前方环境里,点没有瘦。可是,就拿来说,天生是做党工作材料。是在最艰难年到州党委工作,如果是别人,会累出肺痨病:粮食计划没有完成,斯大林同志两次打电话找,可是即使有点儿不自在,照样发胖,就像在疗养院样。你现在就是这样。”
吧?”
诺维科夫说:“克雷莫夫吗?你问他干什?”
“在方面军司令部听到说起过他,说得很有意思。”
“他被围困过,至于被俘,好像没有。说他什?”
格特马诺夫没听到诺维科夫话,捅捅司机肩膀,说:
“鬼知道是干什材料,”诺维科夫说,“也许,当真是打仗材料吧。”
他笑起来。
“发现,看到什有趣事儿,首先就想,别忘对叶尼娅说说。刚才德国佬向你和涅乌多布诺夫扔下第颗炸弹,就想:定要对她说说。”
“要作政治汇报吗?”格特马诺夫问道。
“就是,就是。”诺维科夫说。
“顺着这条大路可以到第旅旅部,不用过那条沟。你瞧,在战场上也是有眼力。”
诺维科夫已经习惯,格特马诺夫在交谈时从来不跟着对方走:会儿他自己说,会儿提问题,会儿又是他说,会儿又问起什。似乎他思想走是没有规律曲线。不过,看起来好像是这样,实际上却不是这样。格特马诺夫常常谈起自己老婆和孩子,随身带着很厚摞家人照片,两次派人上乌法去送东西。可是他马上就爱上卫生所那个很凶黑发女医生塔玛拉·巴甫洛芙娜,而且爱得很深。有天早晨维尔什科夫很痛心地对诺维科夫说:“上校同志,女医生夜里在政委那儿睡,天快亮时候才出来。”
诺维科夫说:
“维尔什科夫,这不是您管事。您别偷偷拿水果糖就好。”
格特马诺夫不隐瞒他和塔玛拉·巴甫洛芙娜关系,就是这会儿在草原上,他也把肩膀靠在诺维科夫身上,小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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