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邀请的人当中还有党中央科学处年轻的处长巴季因。
维克托觉得很不自在:显然,他给希沙科夫打电话,正是高朋满座的时候。
他冷冷笑着对索科洛夫说:
“在被邀请的宾客中还有圣热曼伯爵呢,先生们究竟谈了些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在给希沙科夫打电话的时候,还用那样从容的语调报自己的姓名,相信希沙科夫一听到“施特鲁姆”,马上就会高高兴兴地跑了来呢。他想起这一点,甚至懊恼得叫了起来,心里想,狗要抖掉咬得它受不了的虼蚤却抖不掉,就是这样叫的。
“好像因为散射理论。”
“真是莫名其妙。他的论文是在战前发表的呀。”
“那有什么关系。过去发表的东西也可以得奖。他会得奖的,你得不到。你就等着瞧吧。这都怪你自己。”
“柳德米拉,你太糊涂了。上面有人不喜欢我呀!”
“你需要的是我母亲。她处处都附和你。”
是啊,是啊,王牌打得不是地方,就像你妈妈常说我的。”
他又骂起接电话的那个女人:“他妈的,那母狗,我真受不了官腔官调的那一套:先问我是什么人,然后回答说,老爷没有工夫接电话。”
柳德米拉在类似的情况下一般都要生气的,他很想听听她的说法。
“你该记得,”他说,“我曾经说过,希沙科夫态度冷淡是因为他不能靠我的论文捞到什么资本。可是现在他觉得可以捞到资本了,不过捞到的是另一种资本:可以贬低我。因为他知道,上面有人不喜欢我。”
“哎呀,你担心的事太多了,”柳德米拉说,“现在什么时间啦?”
“顺便说说,”索科洛夫说,“这次招待得很好,完全不像在战争时期。咖啡,真正的古尔贾尼葡萄酒。人也不多,只有十来个人。”
“很奇怪。”维克托说。索科洛夫马上明白了这意味深长的“很奇怪”指的是什么,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有这样的火气。如果当初你对我妈所表现的亲热,能有我对你妈所表现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可是你妈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托里亚。”柳德米拉说。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维克托说。他觉得妻子也成了外人,她是那样顽固和不讲理,让人感到可怕。
五十三
第二天早晨,维克托从索科洛夫口里听到一桩新闻。头天晚上,希沙科夫把研究所里一些人请到家里去了。索科洛夫去了,紧接着科甫琴科也坐着小汽车到了。
“九点一刻。”
“瞧,娜佳还不回来呢。”
“哎呀,”维克托说,“你担心的事太多了。”
“顺便说说,”柳德米拉说,“今天我在商店里听说:斯维琴也被推荐为奖金备选人了。”
“你看,有这种事,他没有告诉我呀。他凭什么被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