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坐一小会儿,然后我上电车。”
他们一声不响地坐着,但是他感觉出她的激动。她微微偏着头,看着维克托的眼睛。
他们还是没有作声。她的嘴紧紧闭着,但是他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一切都很清楚,都很明白了,就好像他们彼此都说过了。而且说话又能说什么呢?
他明白,现
“是的,是的,”玛利亚说,“我感觉出来了。不过请您原谅我说出这话。这都是傻话。您哪有心思想到我。柳德米拉不应该说。现在这么一来,就好像我一定要您改变印象。我不过随便说说。没有什么用意。”
叶尼娅连自己也意想不到的十分真诚地说:
“您怎么啦,您很可爱,您说到哪儿去啦。我是心情很乱,请您原谅吧。您真的很好。”
然后,她很快地站起来,说:
“哦,就像妈妈常说的,我的孩子们:‘我该走了!’”
有多悲惨呀。”
“叶尼娅,好妹妹,”维克托问道,“你当真不喜欢玛利亚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叶尼娅急忙说,“有的女人有这样的性格,好像是一种顺从的、善于自我牺牲的性格。这种女人不会说:‘我和男人睡觉,因为我喜欢这样。’而是说:‘这是我的义务,我可怜他,所以牺牲自己。’这些女人睡觉,和好,分手,都是因为她们自己愿意,但她们说的完全是另一样:‘这是需要的,是义务,出自良心,我离开了,我做了牺牲。’可是她什么都没有牺牲,她所做的是她愿意的,而且最可恶的是,这些女人还当真相信自己有牺牲精神。我顶讨厌这样的女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我常常觉得,我自己就好像属于这一类。”
吃过午饭之后,玛利亚对叶尼娅说:
“叶尼娅,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和您一块儿去。在这方面我有很痛苦的经验。再说,两个人在一起总要轻松些。”
二十七
大街上行人很多。
“您不急着回家吧?”维克托问。“是不是咱们再上逍遥公园去?”
“您怎么啦,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我要在丈夫回家前赶回去。”
他以为她会请他上家里去听索科洛夫说说学术委员会会议情形的。可是她没有作声,他便感到怀疑,是不是索科洛夫怕和他见面。她急着回家,使他很不高兴,不过这完全是自然的嘛。他们路过一个街心公园,离这里不远便是通向顿斯科伊修道院的大街了。她忽然站住,说:
叶尼娅有些发窘,就回答说:
“不,不,多谢了,这种事就需要单独去做。在这方面的痛苦,无法和任何人分担。”
柳德米拉侧眼看了看妹妹,好像是要向她说明她和玛利亚之间的私房话,说道:
“玛利亚觉得你不喜欢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叶尼娅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