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用不着这个。我要一把枪。可能要朝人开火的,明白?”
侍者耸耸肩,把泰瑟枪又放回山葵罐子后面。“两小时。”
他走进店里,并没看那些飞镖。他一辈子都没用过这玩意儿。
他买了两包颐和园香烟,三菱银行卡显示的名字是查尔斯・德里克・梅。他用过的护照上最好的一个名字是楚门・斯塔尔,还不如这个呢。
刷卡机后面的日本女人好像比老迪安还要老几岁,也未曾经受科学雨露的滋润。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卷薄薄的新日元给她看。“我想买件武器。”
凯斯微觉惊惧。他知道这很正常,对付的办法就是不要惊慌失措,但这并不容易,尤其是在药力之下。他在激增的肾上腺素中强自镇定,瘦削的脸上挂出一副无聊空虚的神情,在人群中假意随波逐流。他在一扇没有亮灯的展示窗前设法停下了脚步。这是一家休业装修的时尚手术店,他抄着手注视着橱窗里面,仿玉雕的底座上放着一片体外培育的人体组织。那肌肤的颜色好像邹手下的妓女;皮肤上文着亮闪闪的数字屏幕,与皮下芯片相连通。冷汗沿着肋骨涔涔而下,他却发现自己在琢磨另一件事:这玩意揣在兜里就成,为什么非得手术植入?
他没有抬头,只是抬高眼睛,看了看玻璃窗上过往人群的倒影。
就在那里。
在那些穿短袖卡其衫的海员后面。深色头发,反光眼镜,深色衣服,瘦长身材……
随即消失。
近我们没联系。”他叹了口气,又说,“当然,我就算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形势所迫,你懂的。”
“形势?”
“魏之这边的关系对我很重要,凯斯。”
“没错。他要杀我吗,朱利?”
“我没听说。”迪安耸耸肩,轻松得好像在讨论生姜的价钱,“如果这是空穴来风,老小子,你过一周再来,我给你弄点新加坡的货。”
她指指一个装满刀的盒子
凯斯拔腿便跑,弓着腰,在人群中不断腾挪。
“新,租把枪给我吧?”
那男孩微笑道:“两小时。”他们站在一个志贺生鱼片摊后面,周围是生猛海鲜的腥臭味。“两小时后,你回来。”
“我马上就要,兄弟。现在有什么家伙?”
新在一堆两升的山葵粉罐子后面翻了翻,拿出一条细长的灰色塑料包裹。“泰瑟枪。一小时二十新日元。押金三十。”
“明古连街上南海旅馆的货?”
“你嘴巴太大了,老小子!”迪安笑笑,钢桌上堆满了反窃听装置。
“再见,朱利,我会代你向魏之问好。”
迪安抬起手,摸摸他一丝不苟的浅色丝质领带结。
离开迪安办公室还不到一个街区,他的全身细胞便猛然惊觉,有人跟在屁股后面,跟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