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手,我不知道。妈妈没说话。等等。”
凯斯的程序在转圈,外形不断变换。他刚修好的破洞中央伸出一条明亮的深红色细丝,向他的破冰程序而来。他没有时间可以等。他再次切换。
莫利靠墙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朝前走了一步。凯斯在房间里呻吟了一声。莫利又迈出一步,跨过一只手臂,那制服的袖子上有鲜血闪耀。他瞥见一片破碎的玻璃纤维,她似乎已只剩下隧道视野。她迈出第三步,凯斯尖叫起来,发现自己已回到网络之中。
“布鲁德?波士顿,宝贝……”她的声音满含痛楚。她咳了几声。“跟本地人出了点小问题。我想有个人弄断了我的腿。”
“猫妈妈,你现在需要什么?”联系人的声音淹没在静电中,几难分辨。
扫描研究材料地下储藏室日常管理命令的编码层。“波士顿,”莫利的声音传过来,“我到楼下了。”凯斯切换过来,正看见电梯的白墙。她拉开白色裤子的拉链,脚踝处用微孔带包着一个鼓囊囊的包裹,颜色和她的皮肤一样苍白。她跪下来,撕开带子,打开那件黑豹服,拟色聚合碳上闪过一道道暗红的光泽。她脱下粉色雨衣,扔在白色裤子旁边,把黑豹服套在白色网纱上衣外。
12:06:26。
凯斯的病毒已经在陈列室的程序冰墙上钻出一个洞。他钻进洞里,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蓝色空间,密密麻麻的淡蓝色霓虹网格上串着用色彩编码的圆球。在网络的虚无空间内,一个数据结构内部的主观维度可以无穷大;透过凯斯的仙台操作台来看,儿童的玩具计算器是几条基本命令上的无穷沟壑,无尽空虚。凯斯输入一段序列,是芬兰人从一个d,y极大的中层员工手里买来的。随后他便从那些圆球中间滑过,如同在隐形轨道上滑行。
这里。就是它。
他闯进这枚圆球中,头顶上是冰凉的蓝色霓虹穹顶,没有一颗星星,平滑得如同霜冻过的玻璃。他启动一个子程序,开始修改核心管理命令。
凯斯强迫自己切换回去。她靠在墙上,用右腿支撑住全身的重量,在外衣胸前的口袋里掏摸了一阵,取出一张塑料纸,上面有五
该出来了。病毒平稳倒退,重新封上洞口的编码层。
大功告成。
在感网公司大堂内,两个现代黑豹人坐在一只低矮的方形花盆后面,警惕地用录像机拍下混乱现场。他们都穿着变色龙外衣。“作战部队正在喷洒泡沫路障。”一个人对着喉麦说,“快速反应部队还在试图让直升机落地。”
凯斯刚切换到虚拟体验中,立时便是一阵骨折的剧痛。莫利被按在一道长走廊的灰墙上,呼吸粗重不均。凯斯瞬时已回到网络,左边大腿上炽热的痛楚慢慢消失。
“布鲁德,发生了什么事?”他问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