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在伦敦看到的那些文件也是我整理的。用你的语言来说,我尝试去作计划,但这并不符合我的基本操作模式,真的。我善于随机应变,这才是我最大的天赋。我喜欢见机行事,而不是照章办事……真的,我只能利用现有资源。我可以对大量信息进行快速查询。组建你们这个团队花了我很长时间,第一个成员就是科尔托,而且差点就没成。他在土伦状态极差,只会吃饭排泄手*。但他心灵深处还有执念:哭拳行动,背叛,国会听证。”
“他还是个疯子吗?”
“他本人没什么个性。”迪安微笑,“你肯定知道。但科尔托仍然在他体内,我已无法再维持这种艰难的平衡。他会在你面前崩溃,凯斯。所以我要依靠你……”
“很好,操你妈。”凯斯用点357射中了他的嘴。
兴能在你退出网络前拦住你。”迪安绕过桌子,抬起他的椅子坐下来,“坐吧,老小子。我们有很多事情要谈。”
“是吗?”
“当然。我们早就该谈谈了。我在伊斯坦布尔通过电话联系你时就已准备停当。现在时间已经很紧张,你几天后就要行动了,凯斯。”迪安拿起一支生姜糖,剥掉格子图案的包装纸,扔进嘴里,“坐。”他含着糖说。
凯斯坐进桌子前面的转椅里,眼睛时刻不离迪安,握枪的手放在大腿上。
“现在,”迪安轻快地说,“非谈不可的问题。‘冬寂,’你一直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我说得对吗?”
“多少对吧。”
“我是一个人工智能,这你已经知道了。你的错误,一个很符合常理的错误,是把位于伯尔尼的冬寂主机,和冬寂这个‘实体’混为一谈。”迪安把生姜糖吸得嗞嗞作响,“你已经知道,在泰西尔-埃西普尔的网络里面还有一个人工智能,对不对?在里约。我,若说我也算有‘自我’——你瞧,这很形而上——我给阿米塔奇,或者说科尔托作安排。顺便说一句,他状态很不稳定。”迪安从马甲口袋里掏出一只华丽的金表,打开表盖说,“不过这一两天还能坚持。”
“你说的话就像这整件事一样莫名其妙,”凯斯用不握枪的手揉着太阳穴,“如果你他妈的这么聪明……”
“我为什么还不发财?”迪安笑得差点被糖噎到,“嗯,凯斯,我只能说——其实我能给你的答案远不如你想象的多——你心目中的冬寂只是另一个‘可能’的实体的一部分。这么说吧,我只是那个实体大脑的一部分。从你的角度来看,这就像是和脑叶分离后的人打交道。比如说,你跟一个人左脑的一小部分打交道,就很难说跟你打交道的到底是不是这个‘人’。”迪安微笑起来。
“科尔托的故事是真的吗?你通过那间法国医院里的微型电脑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