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了一只椅子,打破了一扇窗户,不顾一切地爬到了无人照料的草坪上。此时,月光正在足足一码高的野草上翩翩起舞。围墙很高,所有的门全都锁着;但我在墙角堆起了许多箱子,并设法爬到了顶部,抓住了高处安置着的一个巨大石瓮。
在精疲力竭之余,我看见周围只有陌生的高墙、窗户与古老的复折式屋顶。我来时的那条陡峭小巷已经不见了踪影,尽管月光明亮,但仅剩一点的景象也迅速地消失在河流里涌起的薄雾中。突然,我抱着的石瓮开始松动,仿佛是感受到了我致命的眩晕;接着,我的身体向下扎进了未知的命运中。
发现我的人说,虽然身体多处骨折,但我肯定爬了很长一段路——因为一条血迹一直延伸到了不敢去看的地方。聚集的雨水很快便抹去了这条通向我苦难之地的痕迹。报告只能说我是从某个未知的地方逃出来的,这个地方的入口就在佩里街后面的某个漆黑小院里。
我再也没有尝试折返那些黑暗、阴沉的迷宫,也不会指引任何神志正常的人前去那里——假如我真能指引出一条路的话。我不知道那个古老的东西是谁,或是什么;但我需要重申,这座城市已经死了,并充满了无法料想的恐怖。我不知道去了何处;但我回到了家乡,回到了新英格兰地区那些夜晚吹拂着芬芳海风的纯净小巷中。
(竹子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