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厄姆家的那条公路,最终使得这条公路被完全弃用。原因是那些植被,所有的果树都开着颜色怪异的花,就连石质土壤和邻近的牧场上也都是那种怪诞的花,只有生物学家才能将其与本地区应有的植物群落联系起来。除了绿色的草地及枝叶,到处都充斥着病态的色彩;随处可见浓密、色泽鲜艳的植被,地球上任何地方都寻不到这种颜色的踪迹。兜状荷包牡丹成了一种不祥的威胁之物,血根草在扭曲的色彩中恣意地生长。阿米和加德纳一家人觉得大多数色彩都有种熟悉感萦绕心头,不禁想到了陨石中那个易碎的球体。内厄姆在他那十英亩的牧场和高地上耕种,但却将自家房子附近的地空了出来。他知道在那儿播种也是徒劳的,而且,他希望夏天长出来的那些怪异植物能将土壤中的毒素完全吸收掉。他现在几乎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也习惯了周围那些等待他去倾听的感觉。邻居们都绕着他家走,这让内厄姆很受折磨;然而他的妻子更是备受煎熬;孩子们每天都在学校,情况还要好一些;但对于那些传言,也会不禁感到恐惧。撒迪厄斯是个非常敏感的孩子,为此受到了最为严重的影响。
五月悄然而至,各种昆虫开始出没,内厄姆的住所俨然成了一个充斥着爬行动物和嗡嗡声的噩梦。大多数生物的外形和移动方式都非比寻常,而且它们的夜间活动习性也与之前人们所掌握的规律大相径庭。加德纳一家开始在夜间进行观察——随意观察任何方向寻找着什么……但他们也说不出是在观察什么。就在那时,他们才承认撒迪厄斯关于那些摇摆着的树木的说法是正确的。加德纳夫人是第二个从窗口看到这一现象的,她看到了一棵枫树在月色下那臃肿的枝干。那夜根本没有风拂过那些枝条,而树枝确实是在舞动着;那一定是树木排出汁液而产生的结果。一切生长着的东西都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但下一个发现怪事的可不是内厄姆家的人,他们已经对那些诡谲之事见怪不怪了。一个来自博尔顿怯懦的木材商人瞥见了他们没有看到的东西,那天晚上他无视乡村的谣言,经过了内厄姆家。阿卡姆地区的报刊用简洁的篇幅概括了商人所讲述的事情;包括内厄姆在内的所有村民也都是首先从报纸上得知的消息。那晚夜色朦胧,只有马车上微弱的灯光,但在山谷中一处农场附近——大家都知道那一定是内厄姆的家,夜色却没有那么昏暗。远处昏暗的亮光似乎是从草地、枝叶、花朵等植被中散发出来的,然而刹那间,一小簇磷光悄悄地在谷仓附近的院子里移动。
直到那时为止,草地似乎还未受到影响,奶牛也自由地在内厄姆家附近的草场上吃着青草,但到了五月底的时候牛奶就开始变质了。内厄姆随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