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遥远外地各种藏有珍稀古老禁书的图书馆有书信联系,在图书馆员之中他也相当有名了。当地发生了几起儿童失踪案,他显然又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敦威治的居民对他的厌恶与恐惧与日俱增;但是,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他手上那些年代久远的金子,人们对他的质疑声都沉默了下来。说到金子,他外祖父在世期间就一直定期用金子购买越来越多的牛,他现在仍是如此。如今他外表已经非常成熟了,身高甚至达到了正常成人的极限,而且看似还有超越这个极限的趋势。1925年的某天,米斯卡塔尼克大学一名与他有过书信往来的学者登门拜访了他,离开时脸色苍白、不知所措,而那时,他已经足足有六又四分之三英尺高了。
这些年里,威尔伯越来越看不起他那有点畸形的白化病母亲,最终不许她在五朔节及万圣节跟他一起进山了。而1929年,这个可怜的女人向玛米·毕晓普诉苦,说她害怕他。
“我知道他的很多事,但都不能告诉你,玛米。”她说,“但现在,有很多事情连我都不知道了。我对天发誓,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或者准备干什么。”
那年的万圣节,群山的躁动声比往年都更加响亮,哨兵岭上也一如既往地燃起了火光。可人们的注意力更多是被一大群夜鹰吸引了,今年它们异常地迟迟没有南迁,且似乎都聚集在了维特利家黑灯瞎火的农舍附近,并且有节奏地尖叫着。午夜过后,它们高亢的鸣叫猛然变成了一种极度嘈杂的狂笑声,响彻整个乡间,直到黎明时分才安静下去。之后它们便散去,匆匆飞往南方了,而它们本该在一个月前就南迁的。直到后来,人们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村里似乎没有任何人死掉,不过那天以后,就没人再瞧见过可怜的拉维尼娅,那个身体畸形的白化病人。
1927年夏季,威尔伯修缮了农场里的两座棚屋,并开始把他的书本和财物搬过去。没过多久,厄尔·索耶便告诉奥斯本杂货店的那些闲人说,维特利家的农舍又开始新一轮的改造加工了。威尔伯正在封锁一楼的门窗,而且似乎要把这一层的内墙都拆掉,正如他外祖父在四年前拆除了二楼的所有隔断一样。他住进了其中一座棚屋,而索耶觉得他看似异常地焦虑不安、心惊胆战。人们普遍认为,他多少知道他母亲是怎么失踪的,如今也没几个人会踏近他家附近了。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七英尺,且并没有停止增长的迹象。
V
接下来的冬天,发生了一件大怪事:有生以来头一回,威尔伯出了敦威治村。他虽与哈佛大学的怀德纳图书馆、巴黎的法国国家图书馆、大英博物馆、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以及阿卡姆的米斯卡塔尼克大学图书馆通了书信,却没能借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