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个新的洞——打洞的过程中,它们还推出或者拖出了一小块古怪的骨头。
吉尔曼没有告诉医生他在发烧,因为他知道医生会吩咐自己去校医院检查,而如果他还想通过考试,就得把每分每秒都花在临时抱佛脚上头。他的微积分D和高级心理学已经不及格了,但在期末之前努力一把的话,也并非没有补救的希望。三月间,深眠前的浅梦中出现了新的元素。一团模糊的影子开始伴随着布朗·詹金那可怕的身影出现,并且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伛偻的老妇。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这个新出现的形象格外令他不安,最终却想起,这是因为在废弃的码头附近错综复杂的黑暗小巷中,他曾有两次遇见过一个与之相似的丑陋老妇。两次相遇时,那个老丑妇都看似无缘无故地朝他投来了邪恶而轻蔑的瞪视,几乎令他不寒而栗——尤其是第一次,一只大得过分的老鼠刚好从阴影笼罩的隔壁巷口蹿过,令他不理智地想起了布朗·詹金。现在他琢磨着,那些混乱无序的梦只是反映了令他紧张害怕的东西。
他无法否认的是,这栋老宅子对自己的影响也并不健康,但出于早先那种病态的兴趣,他仍然固守在此。他坚持认为,夜间那些幻想仅仅是发烧造成的,只要烧退去,他就能摆脱可怖的幻象。不过,那些幻象生动、逼真得令人憎恶,而且每次醒来之后,他都依稀觉得自己所经历的比记得的更多。令他惊骇的是,他很肯定在那些无法回忆起的梦境中,自己曾与布朗·詹金以及那个老妇对话过,而且他们一直在怂恿他一起去某个地方,去见某个拥有更强大力量的第三方。
临近三月底时,他在数学领域取得了进展,尽管其他科目越发地令他头痛了。他在解决黎曼猜想的方面获得了一种直觉般的技能,对四维空间和其他那些难倒全班同学的问题的见解令厄珀姆教授啧啧称奇。一天下午,他们讨论到了空间可能存在反常的曲度,谈到了我们所在的宇宙与其他各种遥远的区域——最远的恒星、乃至跨越星系的深渊所在的区域,抑或甚至是那些远到近乎幻想、超出了爱因斯坦的时空连续体、我们只能试探性地揣测的宇宙区域——之间理论上存在互相接近甚至是接触的点。吉尔曼在这方面的见地令在场者无不拍案叫绝,尽管他画出的一些假想图让素来针对他神经兮兮、离群索居的怪僻的谣言更加甚嚣尘上了。他还严肃地提出,一个人——如果拥有了超出人类研究能力的数学知识——可以有目的性地从地球到达任何一个天体,只要它在宇宙模型的无限个点中的任何一个之上,这个理论令同学们摇头不已。
他说,要做到这一点,只需要两个步骤:第一,找到通道,离开我们已知的三维空间;第二,找到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