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都突然亮起来,涌上一丝恐惧与敬畏,两人肃然起立。
无需转身,我便明白他已来到,荣耀的苏丹陛下,世界的庇护。
“去雅先生家里,和他的遗孀聊一聊,弄清楚他们为什么没有送哈尔瓦糕。赶紧回来把消息告诉我。”
“你有什么口信要给哈桑吗?”我说。
我觉得很尴尬,不是因为问了这个问题,而是说话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叫住哈莉叶,掀开她手里那只瓶子的盖子。“噢喔,”我说,“加开心果的粗麦哈尔瓦糕。”我尝了一口,“他们还掺了酸橙。”
寻常窃犯施以笞跖刑的模样。我呆立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深沉的寂静吞没了我老迈的心灵,无言。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一起绘画,满腔的热情使我们忘却了一切。
“这些人是苏丹手下最优秀的细密画家。”我说,“千万别让他们受到伤害。”
财务大臣心满意足地起身,从房间另一头的工桌上抓起一叠纸,拿到我面前排好。接着,似乎觉得房间太暗,他端来了两支巨大的烛台,放到了我的身旁。烛火上下跳动、左右摇摆着。这就是那些画。
我该如何向你们解释我在放大镜下看见的图画?我很想大笑,但并不是因为它们很可笑。我感到了愤怒,却又不是因为它们是些可以当真的东西。姨父大人似乎指示过我的大师们:“别画得像你们自己,假装你们是别人那样去画。”他似乎迫他们回想不存在的记忆,去幻想并画出未来的模,一种他们绝不会期待的未来。更荒唐的是,他们竟然为了种垃圾自相残杀。
看到谢库瑞冲我甜甜地微笑,仿佛一切事情都在照计划进行着,这让我很开心。
我一把抓起我的包袱离开。还没走两步我就看见黑在马路的尽头。他刚从岳父的葬礼回来,从他容光焕发的表情看来,这位新丈夫还挺满自己的生活。为了不破坏他的好心情,我离开马路,钻进一排树丛,然后穿越吊死犹太人的花园,他妹妹就是著名的犹太医默谢·哈门的情人。每当行经这座让人联想起死亡的花园,我都会感到无限忧伤,以至于总是忘记我得负责替这栋房子找个买主。
亡的气息也弥漫在高雅先生的家
“看着这些插画,你能告诉我哪一幅画是出自于哪一位细密画家之手吗?”财务大臣问。
“可以,”我生气地说,“些图画是在哪里找到的?”
“黑亲自把它们带来的,然后留在了我这里。”财务大臣说,“他决心证明他和他的已故姨父是无辜的。”
“质的过程中,拷问他。”我说,“这么一来,我们就会知道已故的姨父还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已经派人去叫他了。”皇家侍卫队长,“稍后,我们会彻底搜查这对新婚夫妇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