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还在下面走的时候她就望见了菩萨的金身,垂下的眼睛看不清神情。他们和众人一起找地方燃香,香炉里旺盛的火苗把手指都烧痛了。山上风大,把香上沾的火越吹越燃,大半把香都变得火红通透。她一边背着风挡住香,一边任凭头发往前乱飘。火终于熄下去的时候她闭上眼睛,面对庞然大物般的观音默默地想:菩萨,谢谢你去年怜惜我,赐给我一个男朋友。你觉得我们在一起好吗,他是最合适的那个人吗?如果是,就请你保佑我们好好的,如果不是,我愿意听从你的安排与发落。
回去的时候,照例还是买了鱿鱼丝,只是今年排队的人不像去年那样多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她一直观望,不知道菩萨听到了她上次那个问题,会怎样安排后面的路途。她尽量让自己不太主动,当然,原先也不是她主动的。但是自从东东不主动之后,他们之间好像缺少了一种原动力。夏天过去了,天气慢慢变凉。东东嫌麻烦,平时下班后已经很少来找她,她也不再经常到他的公司去。两个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各自吃晚饭,然后在睡觉前打一个电话。后来电话也不打了,改成发短信,没什么好说的,就发一个晚安。她想起自己大学时最讨厌男孩子每天道晚安,觉得无事找事非常无聊。可是现在发现,能这样无聊至少说明还是有意愿的,如果有一天连无聊也不高兴了,那可能真的完了。白天有时聊MSN,有时不聊,周末见一个面,主要内容就是做爱。东东在MSN上倒是很活跃,经常见他改签名。以前她还挺好奇会去问他,现在也没多大兴趣,不是很愿意每改一条都凑上去问原因了。
到了十一,东东要回老家探亲,问她去不去。她没想好,就用一只手指在东东放在桌子上的A4纸上磨来磨去。东东说姐姐要跟姐夫住到日本去了,没有人照顾爸爸,他打算跟公司申请还是回威海去。她心里一惊。东东也没有看她,继续坐在沙发上抽烟,她装作没什么的样子问,你是想一直待在威海吗?东东说可能吧。以后都待在威海?东东说也许吧。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觉得有点好笑,有点荒谬,又似乎有不甘心受骗上当的感觉。可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她忽然感到一阵轻松。爸妈问过好几次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都说没有。她知道非常不可理喻,可是要一对上海寻常人家的父母接受外地女婿已经很难,如果让女儿嫁到北方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自私,但是东东无私吗?感情里至少有一个人应该是无私的吧。
那时她就知道不可能是她。
你去不去?东东问。她摇摇头。哦,东东没什么反应,那你十一怎么过?
再说吧,她回答。
整个十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