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肯定有什么吧……莎莉说他总在喝酒。他不高兴吗?”
“不知道,”特纳说,弯腰扭动脖子和肩膀驱赶酸痛,“我的意思是他肯定不高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有时候就是会这么陷进去。”
“你指的是因为没有公司照顾他们吗?”她咬了一口三明治。
他看着安琪,“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安琪点点头,嚼着满嘴的食物,吞下去。“有一点吧。我知道很多人不为玛斯工作。过去不,以后也不。你是一个,你哥哥是另一个。但我是真的想知道。我挺喜欢鲁迪的,明白吗?但他看上去那么……”
了什么吗?”
“只说它们在变得越来越真实。但我从没说过其他那些……”
“愿意告诉我吗?也许能帮助我理解情况,搞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些东西告诉我事情。故事。那儿曾经什么都没有,不存在拥有自我意识的东西,只有数据和人类在移动。然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它……它感知到了自我。关于那个还有另外一个故事,一个女孩,眼睛上有镜子,一个男人,因为恐惧而对什么都不在乎。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事情,帮助那东西感知到了自我……然后,它的自我分裂成不同的部分,我认为那些部分就是其他东西,那些明亮的东西。但很难说,因为它们不是用语言告诉我的……”
特纳感觉到后脖颈的皮肤阵阵刺痒。有记忆要浮现出来了,来自米切尔档案的回头大浪。一条走廊里,灼人的羞愧;肮脏的米色墙漆在剥落;剑桥,学生宿舍……“安琪,你在哪儿出生?”
“那么完蛋,”他替安琪说完,三明治还拿在手里,“陷得那么深。要我说,有时候你非得跳起来不可,要是不跳,就会死死地陷进去……而鲁迪就一直没跳起来。”
“就像我父亲想把我弄出玛斯?那算是我的跳起来吗?”
“不算。跳起来是你必须为自己做的决定。就是忽然想明白了,别处有更好的事情等着你……”他停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于是咬了一口三明治。
“你就是这么想的吗?”
特纳点点头,心
“英格兰。然后我父亲进入玛斯,我们就搬家去日内瓦了。”
弗吉尼亚州的某处,他驾着气垫车驶过砾石路肩,开上茂盛的草场,干燥夏日的尘土在车尾打旋,他向左拐弯,停进一片松林。涡轮发动机熄火,车身落在气囊上。
“现在该吃点东西了。”他说,伸手去拿莎莉的帆布拎包。
安琪解开护具,拉开黑色运动衫的拉链。运动衫底下是贴身的白色衣服,圆领口露出年轻胸部上方被晒黑的孩童般的光滑皮肤。她从特纳手里拿过拎包,取出莎莉为他们准备的三明治。“你哥哥怎么了?”她问,递给他半个三明治。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