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由间谍,然后我就和他一刀两断……再见了,维瑞克阁下,我要返回生者的土地了,但可怜的阿兰再也回不去了,阿兰会死都是因为我接了你的任务。第一滴眼泪涌出,她使劲眨眼,随即像孩童似的瞪大眼睛,看着眼泪变成的那一颗细小圆珠……
还有玛斯,她心想,他们是什么人?维瑞克说是他们杀死了阿兰,说阿兰曾经为他们工作。她隐约记得见过媒体的报道,他们好像在研究新一代的电脑,生产过程听起来很可怕:让不死的混种癌细胞分泌定制分子,组成线路单元。她随即想到,帕科说他那部模组电话的屏幕就是玛斯的产品……
日航环形站的内部平平常常,毫无特色可言,和任何一个拥挤的机场没有任何区别,她看了只想笑。连气味都一模一样——香水、紧张的人们、空调层层过滤的空气;嗡嗡交谈的背景噪音也一样。重力仅有零点八,所以拎手提箱会很轻松,不过她只带了个背包。她从背包的拉链内袋里取出机票,望着离她最近的墙壁显示屏,在一栏栏数字里寻找她的联运穿梭机。
两小时后起飞。维瑞克说归说,但她很确定他的机器已经开动,使用金钱当作润滑剂,渗透进入机组和乘客的行列……肯定会有人在最后一刻患病、改变出行计划、发生事故。她背起包,大步穿过铺着白色瓷砖的凹陷大厅,像是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或者有什么计划似的,但实际上每走一步都很清楚自己并不清楚。
那双柔和的蓝眼睛跟随着她。
“去你妈的。”她说,一个穿黑色银座西装的双下巴俄国商人抽抽鼻子,举起他的新闻传真器,将她驱逐出了自己的世界。
“于是我就跟贱人说啊,要么你拿着那些光声分离器和断接盒去找甜心简,要么我用填充胶把你的屁股粘在舱壁上……”沙哑的女性大笑,玛丽从寿司碟上抬起头。三个女人和她隔着两张空桌,她们的桌上摆满了啤酒罐和一摞摞沾着酱油的塑料碟。一个女人大声打嗝,拿起啤酒灌了一大口。“然后她说啥,蕾兹?”另一个女人像是得到了什么暗示,发出更长的一阵笑声,首先吸引起玛丽注意的女人低头把脑袋塞在胳膊里,笑得肩膀颤抖。玛丽漠然地望着三个人,心想不知道她们是谁。笑声渐渐平息,第一个女人坐起身,擦掉眼泪。玛丽看得出她们都醉得厉害,年纪很轻,闹腾,模样粗鲁。第一个女人身材苗条,脸孔有棱有角,灰色大眼睛底下是个细长的鼻子,头发是难以想象的某种银色,剪短成中学男生的发型,穿着肥大的帆布马甲或无袖夹克,上上下下满是鼓鼓囊囊的口袋、钉扣和魔术贴。衣服敞开着,从玛丽的角度能看见一个圆滚滚的小乳房,被粉色和黑色的细网眼胸罩包裹着。另外两个的年龄和体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