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短发从桌边起身,椅子腿叮叮当当敲打瓷砖地面,马甲打开,玛丽以为是粉色和黑色的胸罩的东西其实是一朵文身玫瑰,完全覆盖了她的左乳。
“收了你,妹子,交钱。”
“意思是说请现在把钱给她。”奥格雷迪说。
“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要去哪儿。”玛丽说。
三个女人哈哈大笑。
“太空船?”黑马甲旁边的女人挑起浓密的眉毛,“呵,对,宝贝儿,特牛逼的大飞船!”
“拖船而已。”黑马甲说,转身准备走。
“我想雇你们。”玛丽说。
“雇我们?”她们一起瞪着她,表情冷淡且面无笑容,“什么意思?”
玛丽拿起她在布鲁塞尔买的黑色皮包,从深处取出帕列奥罗格斯先生收取费用后还给她的一半新日元,“我给你们这个……”
都更大,赤裸手臂的肌肉线条在航站楼餐厅似乎没有光源的灯光下棱角分明。
第一个女人耸耸肩,肩膀在肥大的马甲里动了动。“她还能说啥?”她答道。
第二个女人又笑了起来,但这次没那么热烈了,她看看铆在皮革腕带上的精密计时器。“俺得走了,”她说,“先跑一趟锡安,然后送八槽藻类给瑞典人。”她从桌边推开椅子,站起身,玛丽看见她的黑色皮马甲的肩膀上印着几个字:
奥格雷迪-轮岛
伊迪思・S
“那你可找对人了。”奥格雷迪说,蕾兹呲牙一笑。
银色短发轻轻吹声口哨。三个女人互视一眼。黑马甲耸耸肩。“我的天,”她说,“你去哪儿?火星?”
玛丽从包里掏出叠起来的蓝色烟盒纸,递给黑马甲,黑马甲打开烟盒纸,读着阿兰用绿色签字笔写的高轨道坐标。
“唔,”女人说,“那么一大笔钱,走这一趟倒是挺轻松,但奥格雷迪和我必须在标准时间2300之前赶到锡安。合同就是合同。你呢,蕾兹?”
她把那张纸递给坐在那儿的银色短发,她看了看,抬头望着玛丽,问:“什么时候?”
“现在,”玛丽说,“就现在。”
轨道站间运输
她旁边的女人也站起身,抓住宽松牛仔裤的腰带提了提。“我跟你说,蕾兹,你要是让那个贱人短了你的断接盒,那你名声可就毁了。”
“不好意思。”玛丽尽量压住声音里的颤抖。
穿黑马甲的女人转身瞪着她。“啥事?”她上下打量玛丽,面无笑容。
“我看见你的马甲上写着伊迪思・S,那是一艘船——太空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