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清早她带着一个市郊威尔森过来。我猜他们还在上面……”
“哪儿?”
“贾默俱乐部呗,然后怪事就开始了。”
“比如?”
“巴瑞城的各色怪人,油脂球和白鞋子,大摇大摆像主人似的走进来。而且这会儿真的成了主人,占据了最顶上两层楼。然后开始花钱让大家离开他们的货摊。底下几层楼有很多人打包就走。太奇怪了……”
“你疯了?”
“没,但我需要喝咖啡。”
“你的小费倒是给得大方,先生,我一个星期都挣不了那么多。”
“你收着吧。”
她脸上怒色一闪,“你和楼上那些傻逼是一伙的。钱你留着吧,我要打烊了。”
“很好,梦想成真。你来了。”
她开始啜泣,拥抱他,面颊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她在颤抖,“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会没事的。”他说,抚摸她的头发,眼睛盯着正门。他没有理由相信他俩最后真的会没事。她似乎不知道带他们来到这里的是从她嘴里说出的话,但另一方面,他心想,说那些话的并不是她……有流浪汉蜷缩在超级市场大门的两侧,破布堆成的歪斜丘陵与人行道颜色相同;他们望向特纳,仿佛从黑色水泥地里慢慢长了出来,成为城市的触角。“贾默俱乐部,”发闷的声音在他的胸口说,冰冷的厌恶感油然而生,“找到丹巴拉的骏马。”再一个瞬间,她又在哭泣。他拉着安琪的手,走进玻璃门。他在帐篷和打烊货摊之间的一条走道上看见了浓缩咖啡机,留着黑色鸡冠头的女孩在擦拭柜台。“咖啡,”他说,“食物,走,你需要吃东西。”
他对女孩微笑,安琪找了张高脚凳坐下。“现金如何?”他问,“收现金吗?”
她看着特纳,耸耸肩。特纳从鲁迪的自封袋里抽出一张二十块给她看。“你要什么?”
“来了多少人?”
机器冒出团团蒸汽。“大概百来个吧。今天一天吓得我提心吊胆,但我联系不上老板。不过再过半小时
“我们和任何人都不是一伙的,”他说,微微凑近柜台,风雪衣打开,让女孩看见左轮手枪,“我们在找一家俱乐部。叫贾默俱乐部。”
女孩看看安琪,又看看特纳。“她生病了?吸飘了?到底怎么回事?”
“钱给你,”特纳说,“给我们咖啡。告诉我怎么去贾默俱乐部,剩下的就归你。对我来说值这个钱。明白了?”
她收起那张旧钞票,走向浓缩咖啡机。“我觉得我现在什么都不明白了。”她推开咖啡杯和装牛奶的玻璃杯,“贾默俱乐部出了什么事情?你是他的朋友?你认识杰姬?”
“当然。”特纳说。
“咖啡。食物。”
“就这些?没零钱了?”
他摇摇头。
“不好意思。找不出。”
“不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