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同志的儿子瓦西里是歼击机飞行员,此外,米高扬同志的儿子也在空军作战。我听说,拉夫连季。帕夫洛维奇的儿子也在前线,不过我不知道他属于什么兵种。此外,铁木尔。伏龙芝中尉好像是在步兵部队……此外,那个多洛列斯。伊巴露丽?的儿子在斯大林格勒附近牺牲了。”
“斯大林同志有两个儿子在前线,”女主人的弟弟说,“另一个儿子雅科夫指挥一个炮兵连。确切些说,他是大儿子。瓦西里是小儿子,雅科夫是长子。这个不幸的小伙子被俘虏了。”
他沉默下来,感觉自己涉及到一个在年长的同志们看来不该说的话题。
尼古拉。捷连季耶维奇想要打破沉默,直率而又随便地说:“顺便提一句,德国人经常撒一些造谣的传单,说雅科夫。斯大林主动向他们提供供词。”
然而,他四周的沉默更加令人难堪了。他谈到一个无论是开玩笑还是当真都不应提及的话题。对这个话题只能保持沉默。假如有人打算对有关斯大林同妻子关系的传闻表示愤怒,那么这个好心的辟谣者便会犯下并
比谁都清楚,什么东西该说、什么东西不该说。格特马诺夫也喜欢以大胆、随便而又诚恳的谈话使对话人大为吃惊,但他清楚地懂得,在表面生动直率的谈话背后隐藏着秘而不宣的东西。
往日显得比其他人更繁忙、更忧郁和严肃的萨盖达克今天却不愿放弃轻松愉快的情绪。他愉快地向格特马诺夫解释道:“因为他不够忠实,妻子抛弃了他。”
“要是因为这个就好了,”格特马诺夫说,“但据我所知,我这位军长要和一个志趣完全不同的女人结婚。”
“让他去结婚吧,你还是多关心关心我吧。”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说,“主要的是彼此相爱。”
“爱情当然是主要的,这一点大家都知道,并且记得很牢。”格特马诺夫说,“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东西,某些苏维埃人却忘记了。”
“这话说得对,”马舒克说,“我们什么东西都不应该忘记。”“人们总是大惊小怪,为什么中央没有批准,为什么批准了这个而没有批准那个。但人们自己却不珍视党的信任。”
加林娜。捷连季耶夫娜突然吃惊地拉长声调说:“你们的谈话简直令人奇怪,好像没有发生战争,只有你们操心的这些事情:这位军长同谁结婚,谁是他未婚妻过去的丈夫。你这是准备同谁打仗,季马?”
她用嘲笑的目光望了望男人们。她那双漂亮的栗色眼睛似乎同丈夫那双小眼睛有些相像,大概具有同样的洞察力。
萨盖达克用愁闷的声音说:
“哪能忘记战争呢……我们的兄弟和儿子们从各地奔向战场,从基层集体农庄的茅屋到克里姆林宫,正在展开一场伟大的卫国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