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军衔理应躺在地上的格卢什科夫说:
“当然,这怎么行r
“他刚才说过些什么?”皮沃瓦罗夫问。
“没有,”格卢什科夫挥下手,“说什么啊,政委同志,给他捎去封妻子来的信,信搁着,他不看。”
“你说什么?”皮沃瓦罗夫说,“瞧,病成这个样子。事情不妙呀,不看信!”
阵刺痛。
格列科夫伴随担架来到地下通道口。
“您真不走运,政委同志。”他说。
蓦地,一种猜测灼伤了克雷莫夫——别是格列科夫夜间朝他开了一枪?
傍晚前,克雷莫夫开始呕吐,头痛加剧。
天再说。我反正不打算离开您,哪儿也不忙着去。”
格列科夫大笑起来:
“也许,就这么说定了。”
“全明白了,”克雷莫夫想,“不能采取顺势疗法?。我得用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政治上的驼子靠说服工作是无法使他们直起腰来的。”
格列科夫突然说:
他拿起信,在手上举着,拿到别列兹金跟前,严肃地开导说:“伊万。列昂季耶维奇,夫人给您来的信。”等了一会儿,他又用完全另一种语调说:“
他在师部卫生营躺了两天,然后转送到左岸,安置在集团军医二十二
皮沃瓦罗夫政委好不容易挤进卫生营昏暗的土窑,见到令人心情沉重的场面——伤员都横七竖八在地上躺着。他未能在卫生营遇上克雷莫夫,前天晚上他已被撤至左岸。
“他怎么刚去就受伤了?”皮沃瓦罗夫思忖着,“也许是他不走运,可也许是他走运。”
皮沃瓦罗夫同时想,是否值得把生病的团长转送到卫生营去。他回到司令部的掩蔽部,路上差点没被德军的地雷炸死。皮沃瓦罗夫告诉自动枪手格卢什科夫,卫生营不具备治疗病人的任何条件,四周乱扔着一大堆带血的纱布、绷带和药棉,走到跟前都觉着毛骨悚然。格卢什科夫听政委讲完后说:“当然,政委同志,在自己的掩蔽部里总好些。”
“是啊,”政委点头说,“那里不分谁是团长,谁是战士,全在地上躺着。”
“您的眼睛长得不错。您很忧郁。”
克雷莫夫出乎意外,只把两手一摊,什么也没回答。可格列科夫好像听到了他对自己所说的话的认可,嚇嘟哝哝地说:“我自己,您知道吗,也很忧愁。不过这算不得一回事,个人私事。这你在报告里可别写。”
夜间,克雷莫夫在睡梦中被一颗流弹打伤头部。子弹蹭破头皮,划伤了头骨。伤势并不危险,但是头晕得厉害,克雷莫夫无法站立。他总是想呕吐。
格列科夫吩咐搞了副担架,在寂静无声的黎明前把他从被包围的楼房里疏散了出去。
克雷莫夫躺在担架上,头晕目眩,脑袋嗡嗡作响,太阳穴一阵①用极微量药物来治疗疾病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