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直催他…
“维佳,帮帮我,别睡,要知道还有多少事哪!”
女人的内心中有多么巨大的本能啊,这种本能又强大又单纯。
傍晚时,乱杂无章已被战胜,屋子里变暖和了,家里又变得如战前所习惯的样子。
晚饭在厨房里吃。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做了烙饼和煎肉饼,稀饭是白天就熬好的。
突然间电话铃响了,一个男孩的声音打听娜佳,可娜佳此刻正提着垃圾桶完成她的航程呢。
“你是谁?”斯特拉姆严厉地问。
“这并不重要,一个熟人。”
“维佳,你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够了吧,来帮我挪下碗橱。”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叫道。
“我同谁絮絮叨叨了,在莫斯科谁也不需要我了。”斯特拉姆说,“哪怕给我来点吃的也好呀。人家索科洛夫已经酒足饭饱,躺下睡了。”
“直想哭。”
“请上我们家来,”斯特拉姆说,“您怎么样,晚上有空吗?”
“我,您怎么啦,今天不行。”玛丽娅。伊万诺夫娜笑呵呵地说,“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和我都有好多事要干呢。”
她问了下供电限额和自来水管道。他突然间粗鲁地说:“现在我去把柳德米拉叫来,她接着同您谈自来水管道的事。”并且马上用明显的寻开心的语气补充说:“可惜,真可惜,您不来,否则我们读读福楼拜的诗篇《马克斯与莫里兹》。”
但她并不理会他的玩笑话,喃喃地说:
“是谁给你打电话?”斯特拉姆问娜佳。
“一个男孩子。”娜佳答道,自己也乐了,“他已经连着打了四天,终于给打通了。”
“你,怎么,同他还有书信来往?事先告诉了行期?”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问
看来,柳德米拉把家里搞得乱上加乱,到处是一堆堆衣服,从碗橱里倒腾出来的一套炊具还在地板上放着,大锅小锅、洗衣盆、口袋都影响在屋子里和过道上走路。
斯特拉姆心想,柳德米拉不会先进托利亚的房间的,但他错了。
“维佳,维克托,你到托利亚的屋子去一下,把中国花瓶故到他书柜上,我把它檫干净了。”她满脸通红,眼睛里露出忧虑的目光。
电话铃又响起来,他听到娜佳在说话:
“你好,我哪儿也没去,妈妈让我倒垃圾哩。”
“我晚些时候打个电话来。若是我一间屋子就有那么多事要张罗,那么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会更忙乎的。”
斯特拉姆明白,他那粗鲁的语气得罪了她。蓦地,他想回喀山去。人就是这么怪。
斯特拉姆打电话给波斯托耶夫,但他们那里好像还没有通电话。
他给物理学博士古列维奇打电话,邻居说古列维奇上索科利尼克他姐姐家去了。
他找切佩任,但没人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