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布尔什维克又不是修士。”格特马诺夫悄悄解释说,“你知道吗,我这个老傻瓜喜欢她。”
他们沉默了一阵,格特马诺夫好像刚才根本没有进行过朋友间推心置腹的谈话似的,说:“彼得。帕夫洛维奇,你处在前线这么一个可爱的环境中,一点儿也不见痩啊。你知道,比如我,天生就是为党工作的。我是在最艰苦的年代上州委工作的,换别人早得肺病了。粮食计划告吹,斯大林同志打电话找了我两次,可我满不在乎,不往心里去,反倒胖了。好像住了趟疗养院。瞧,就跟你一样。”
“可鬼知道我天生是干什么的,”诺维科夫说,“也许,就是为打仗的
他笑起来,接着说:
“我发现,刚有点什么有趣的事,我首先就想,别忘了告诉叶夫根尼娅。尼古拉耶夫娜。德国人朝你和浬乌多布诺夫扔第一枚炸弹时,我就想,得把这件事告诉她。”
过一次关于他的很有意思的谈话。”
“他曾落到包围圈里,好像没有被俘过。什么样的谈话?”
格特马诺夫没听诺维科夫在说什么,拍拍哈里托诺夫的肩膀说:“绕过这间活动小屋,就是通往第一旅司令部的大路。你要知道,我的眼睛好使得很。”
格特马诺夫谈话时从来不考虑对方,这点诺维科夫早已习惯了。他一会儿开始谈话,一会儿提出问题,再开始谈话,然后再提问题把谈话打断。他的思路走的好像是没有规律的之字形。不过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只是感觉而已。
格特马诺夫经常谈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身上总带着厚厚一叠家庭相片,派勤务兵给乌法寄了两次包袱。
“打政治报告吗?”格特马诺夫问。
“很快就打。”诺维科夫说。
“老婆嘛,当然,”格特马诺夫说,“她比谁都亲他们来到旅驻地,跳下车。
诺维科夫的脑子里经常装满人名、居民点的地名、大大小小的任务、清楚和不清楚的事情,拟议中的和该撤消的命令。
有时,他突然间晚上醒来,就再也睡不着,各种疑虑和问题在头脑里转。是否可以在超过瞄准器标尺分划刻线的
同时他又同卫生所很厉害的黑头发女医生塔马拉。帕夫洛夫娜一本正经搞上了。韦尔什科夫有天早晨很难过地告诉诺维科夫:“上校同志,女医生晚上在政委那里过的夜,凌晨才离开。”
诺维科夫说:
“韦尔什科夫,这不是您该管的事。您最好别把我的糖果偷偸拿走就行了。”
格特马诺夫并不隐瞒他同塔马拉。帕夫洛夫娜的关系,此刻在草原上,他把肩倚着诺维科夫,悄声说:“彼得。帕夫洛维奇,有个小伙子看上了我们的女医生。”他亲热而抱怨地望着诺维科夫。
“那是政委吧。”诺维科夫说着朝司机用眼睛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