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踹开,甚至剥夺了列宁的遗孀继承列宁遗产的权利。
列宁的真理不在布哈林、李科夫、季诺维也夫他们手上,也不在托洛茨基手上。他们错了。他们中谁也不是列宁事业的继承人。但即使是列宁,直至自己的最后日子也不知道和不明白,列宁的事业会变成斯大林的事业。
自打人们用咿呀作响的农村爬犁把那位决定俄罗斯、欧洲、亚洲和人类命运的人的遗体运走之后,几乎二十年过去了。
克雷莫夫的思绪却顽强地被他所忆及的那个时刻所吸引,这是19年1月严寒的日子,夜晚的篝火那毕毕剥剥的响声,克里姆林宫那寒气逼人的宫墙,几十万哭泣的人群,工厂汽笛那揪人心肺的哀号,叶夫多基莫夫站在木台上宣读告全世界劳动人民书时那嘹亮的声音,一小群紧挨在一起抬着灵柩往匆匆建成的木结构陵墓?徐行的人们。
克雷莫夫顺着工会大厦铺有地毯的台阶拾级而上,经过遮有黑红两色绫带的镜子旁,温暖的、散发出松针清香的空气中传来阵阵哀乐。他走进大厅,见到那些习惯于站在斯莫尔尼宫和红场观礼台上的人都低着头。后来,1937年他重新见到这些人在这里,在工会大厦低下了头。这些被判有罪的人听着维辛斯基?非人的清脆嘹亮的声音,大约记起了他们如何跟随爬犁行进,如何站在列宁的灵柩旁,哀乐的旋律如何在他们耳畔回荡。
为什么在十月g,m周年纪念日里,在斯大林格勒发电厂,他突然会想起那一月的日日夜夜?几十个同列宁一起创建布尔什维克党的人,原来是钻入g,m队伍的*细,外国情报部门豢养的间谍。而只有一个在党内从未处于核心地位、从未以理论家著称的人,却原来是党的事业的救星,是真理的代表。为什么他们要招供?
最好别去想这些事。可这天晚上克雷莫夫想的正是这些事。为什么他们要招供?为什么我不吱声?克雷莫夫想,我沉默着,没有胆量说:“我对布哈林是反g,m破坏分子、凶手和*细表示怀疑。”相反,表决时我举了手;表决后我签了名;签名后我发表过讲列宁墓19年初建时系木结构,1930年改为石砌。
维辛斯基当时为苏联总检察长。
话,写过文章。我自以为我的热忱是真诚的。可当时我的疑惑、矛盾和惊慌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我是个有着双重意识的人?或是这是两个各不相同的人,每个都有自己同第二个人不同的意i只?怎么理解?但这种情况时时刻刻、比比皆是,不仅我是这样,所有最不相同的人都这样。
格列科夫说出了许多人秘而不宣的想法,说出了克雷莫夫隐埋心底、惶恐不安、很感兴趣、有时被深深吸引的想法。但一旦这些隐秘的想法被捅破,克雷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