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你疑心太重了!”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说,“几点了?”。“十点一刻。”
①俄罗斯传说中家喻户晓的人物,此处为隐喻。
“你看,娜佳还没回家。”
“天哪!”斯特拉姆说,“你疑心太重了。”
“顺便说一句,”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说,“我今天在限量
妇女在电话机旁迟延了一会儿,然后亲切地说:“请稍候,”一分钟后她同样亲切地说:“请于明天上午十时往研究所挂电话。”
“对不起,打扰了。”斯特拉姆说。
他整个身子、全身皮肤却感到难以忍受的不自在。
他苦闷地猜想,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就连夜间做梦也不会消失的,一觉醒来,心想:“干吗这么闷闷不乐?”又会记起:“哦,是的,是这个愚蠢的电话。”
他进到妻子房里,告诉她同希沙科夫没能谈成话。
佳,已经十二点了,娜佳还没回来。昨天她十一点才回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在女朋友那里,可我很担心。她说迈卡的父亲有汽车夜间通行证,他会把她送到我们家的拐角。”
“那还担心什么?”斯特拉姆说。他心想:“天哪,说的是巨大的成就,斯大林国家奖,可为什么要用这种家庭生活琐事来打断谈话。”
他默不作声,短短地叹了口气。
学术委员会会议后的第三天,斯特拉姆给希沙科夫家里挂了个电话。他想请希沙科夫录用青年物理学家兰德斯曼。管理处和干部处一直拖着不办手续。同时他还想请希沙科夫快些把安娜。纳乌莫夫娜。魏斯帕皮尔从喀山调回。现在研究所正在进行新的聘用,仍把有专门技能的工作人员留在喀山是不可思议的。
“是啊,就像你妈说我的那样,王牌用得不是地方。”
他骂起在电话里回他话的那个女人。
“见鬼,母狗,我不能忍受先打听是谁,然后再回答官老爷忙着哪种卑鄙派头。”
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在类似场合一般会忿忿不平,而他就是想听她发火。
“你记得,”他说,“我曾以为希沙科夫的冷淡是因为他不能在我的论文上捞到什么好处。可如今他明白,他可以捞到资本,不过是用别的方式,用损害我名誉的方式。因为他知道,萨特阔?不喜欢我。”
他早就想同希沙科夫谈谈这些事情,但觉得希沙科夫也许会对他不太客气,会说。/找我的副手吧。”因此斯特拉姆一直把这场谈话搁下了。
现在成就的浪涛把他举了起来。十天前他还觉得即使接待时间去找希沙科夫都不合适,而今天他简单而自然地给所长家里挂了个电话。
一个妇女的声音询问道:
“谁啊?”
斯特拉姆作了回答。听到自己那么从容、那么平静地通报自己的姓名,他觉得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