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岂有此理!她保卫过研究所,在炸弹底下保护了国家财产。可你们却根据一些表面上的理由把她解职了。”
“我们没有因为表面上的原因解除过任何人的职务。”杜边科夫庄重地说。
“安娜。斯捷潘诺夫娜不单为人很好,她是我们实验
斯特拉姆把大衣披在肩上,穿过院子朝干部处的两层小楼走去。
“行,行,”他思忖着,“行,行。”他没有更多的想法,但在这“行,行”中却包含了许多意思。
杜边科夫向斯特拉姆问过好后说:
“我正打算给您打电话呢,
“为安娜。斯捷潘诺夫娜的事情?”
科洛夫更多的鸡蛋呢。想得倒美!
但有一件事确实很伤他的心。他想对索洛科夫说:“我的朋友,您怎么不害臊?您怎么能对我隐瞒加夫罗诺夫对我泼的脏水?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您在那里默不作声,您对我也缄默不语。害臊啊,您真害臊!”
但是尽管他很激动,还是立刻自言自语道:“不过你不也默不作声来着。你不是也没有对自己的朋友索科洛夫说过卡里莫夫对他的亲戚马季亚罗夫的怀疑吗?默不作声!是因为难以启齿?还是出于礼貌?撒谎!是出于恐惧,因为你是个犹太人。”
看来命中注定这天该着倒霉。
安娜。斯捷潘诺夫娜走进办公室,斯特拉姆望着她那病态的面容问:“安娜。斯捷潘诺夫娜,亲爱的,出什么事啦?难道听到了些关于我的不愉快事情啦?”
“不,何必呢,鉴于某些情况,研究所的学科带头人需要填写这份履历表。”
斯特拉姆朝一撂履历表瞥了一眼说:“哦!这是一周的工作量“您怎么啦,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只是请您,不要这么填,在否定时,只划条虚线,而是写上:没有,没呆过;没有,没担任过;没有,不具有,等等。”
“您听着,亲爱的,”斯特拉姆说,“该撤消那道关于解除我们的老实验员安娜。斯捷潘诺夫娜。洛沙科娃职务的毫无道理的命令。”
杜边科夫说:
“洛沙科娃?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我怎么能撤消所长办公室的命令呢?”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这是说哪里话?”她说,“真没想到,背地里整我,凭什么我会受到这样的报答?”
原来,干部处让安娜。斯捷潘诺夫娜午休时去一趟,在那里建议她写一份离职声明。说是得到所长关于把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实验员解职的命令。
“扯谎,我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斯特拉姆说,“我会安排好的,请相信我。”
最使安娜。斯捷潘诺夫娜委屈的,是杜边科夫说,行政机关没有任何同她个人过不去的地方。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同我有什么过不去?看上帝分上,请原谅我打扰了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