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听着,玛丽婭。伊万诺夫娜,”他说,“告诉我,马季亚罗夫在那边出什么事了?我无论如何不明白究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如今,他经常一想起喀山的那些交谈就心惊胆战,卡里莫夫不祥的警告,有些人的空话和言词,马季亚罗夫的猜疑常常在他脑海里涌现。他仿佛觉得,笼罩在他头顶的莫斯科乌云和喀山的清谈有着必然的联系。
“我自己也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她说,“我们寄往喀山给列昂尼德。谢尔盖耶维奇的挂号信退回到莫斯科。是他的地址变了,还是他离开了?是否发生了最坏的事?”
“是的,是的,是的。”斯特拉姆嘟哝道,立刻变得不知所措。
玛丽娅。伊万诺夫娜显然以为索科洛夫对斯特拉姆说起过寄往喀山的信被退回来的事。斯特拉姆其实对这封信毫无所知。索科洛夫什么也没跟他说。斯特拉姆问她出了什么事,指的是马季亚罗夫同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闹翻的事。
“我们到涅斯库奇公园走走。”他说。
“原来我如此歇斯底里大发作!”斯特拉姆说,“可我感觉到了,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不想把他知道的告诉我。”
“是的,他不想。我为他感到难过。”
“他害怕了?”
“是的,害怕。此外他认为,您原则上是错的。”
她小声说:
。
他们并肩而行,但可以看出,似乎走在一起的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
她的沉默使斯特拉姆心情沉重,他斜眼看一下玛丽飯。伊万诺夫娜说:“柳德米拉为这件事把我说了一顿。您大概也想生我的气吧。”
“不,我不生气。”她说,“我知道您是被迫这么做的。”
他飞快瞥了她一眼。
“可我们走的不是那个方向啊。”
“从卡卢加那边有个人口。”他说。
他想更详细地问问马季亚罗夫的情况,问问他对卡里莫夫的猜疑和卡里莫夫的警告。在空荡僻静的涅斯库奇公园里没有谁来打扰他们。玛丽娅。伊万诺夫娜立刻明白这次谈话的重要性。他感到可以自由地信任地同她交谈所有令他惊慌
“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是个好人,他经受了许多折磨。”
“是的,是的,”斯特拉姆说如此高尚果敢的科学家,如此胆小畏葸的心灵,这确实让人痛心。”
“他经受了许多折磨。”玛丽娅。伊万诺夫娜重复道。
“但毕竟不应该是您,而应该由他把这件事告诉我。”斯特拉姆说。
他挽起她的胳臂。
她说:
“您在想自己的母亲。”
他点点头。
接着她说:
“彼得。拉夫连季耶维奇不想对您说……人家告诉他,所长办公室和党组织都起来反对您。他听到巴季因说:‘这不是无缘无故的歇斯底里。这是政治上的反苏歇斯底里大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