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从沙发上拿起姐姐的头巾,用它盖住电话机,然后说:“据说可以监听。他们取了我的证词。”
“我记得,你好像并没有同克雷莫夫登记结婿,“是没登记,可是没登记又怎么样?我是作为他的妻子受审的。我告诉你吧。寄来一张传票,叫我带上身份证去一趟。我心里纳闷,就把所有人和所有的事逐个回想一遍,我想到米佳,伊达,还有你的阿巴尔丘克,凡是坐过牢的熟人我都回想过了,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克雷莫夫。通知我五点以前赶到那里。一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墙上挂着斯大林和贝利亚的大幅肖像。一个相貌平常的年轻人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神气,用洞察一切的目光看了看我,立刻问道:‘您知道尼古拉。格利高里耶维奇。克雷奠夫的反g,m活动吗?’我多次感觉到,我到了那里就出不去了。你要知道,他提到诺维科夫,总之,说得下流极了,甚至向我暗示,好像我接近诺维科夫是为了从他那里收集情报,说他可能会在闲谈中泄密,我把这些情报转交给克雷莫夫。我简直把肺都气炸了。我对他说:‘要知道,克雷莫夫是一个极端忠实的**党员,跟他在一起,就像在区委会里一样,一切都公事公办’。可他对我说:‘噢,是这样,这么说来,您觉得诺维科夫不像苏维埃人吧?’我对他说:‘您的职业真怪,人家在前线同法西斯作战,而您呢,年轻人,呆在后方败坏这些人的名声’。我想,他听了这话会打我的嘴巴,可他慌乱起来,涨红了脸。总之,克雷莫夫被捕了。对他的指控荒唐极了,又是托洛茨基主义,又是同盖世太保有联系。”
“太可怕了!”柳德米拉。尼古拉耶夫娜说。她心想,托利亚如果遭到包围,也可能受到类似的怀疑。
“我想像得出维佳会怎样接受这个新闻,”她说,“他现在敏感极了,他觉得什么事都可能使他被捕入狱。每次都要回忆在什么地方同谁说过什么话。特别是那个招灾惹祸的喀山市,一直使他放心不下。”
叶尼娅注视姐姐一会儿,最后说:
“你知道最可怕的东西是什么吗?那个侦查员问我:‘既然您丈夫对您说过,托洛茨基曾兴奋地夸奖他的文章漂亮极了,你怎么能不知道丈夫的托洛茨基主义呢?’我回到家里才想起克雷莫夫的确对我说过:‘这句话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天夜里我突然大吃一惊:我记起来了,秋天诺维科夫在古比雪夫的时候,我给他说过这件事。当时我觉得我会发疯,一种极度的恐惧笼罩着我……”
“你是个不幸的人。这种事注定要落到你头上。”
“为什么偏偏落到我头上?”叶尼娅说,“要知道,你也会遇上这种事的。”
“我不会的。你同这个人分了手,又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