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谁也无法理解你。”
“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叶尼娅说。
“我不赞成你这样变来变去。分手就是分手了。结合就是结合了。用不着脚踏两只船,黏黏糊糊,没完没了。”
“如此说来,那就避开灾祸,去寻求幸福?我不会照这种
一想到必然要同他彻底分手,她就害怕、优伤,一种无法忍受的孤独感紧紧笼罩着她。
当她想到是她自己自觉自愿地毁坏了自己的幸福时,她就更加痛苦难耐了。
但是,如今大局已定,她已无法改变什么,相反,他们最后彻底分手已不取决于她,而是取决于诺维科夫,每当想到这些她的心情就特别郁闷。
当她痛苦难耐、实在无法去想诺维科夫的时候,她便开始想像克雷莫夫。不久就会传她去当面对质你好,我的苦命人。
诺维科夫身材高大,膀宽腰圆,性格坚强,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他不需要她的支持,他可以独自挺过去。她管他叫“披甲骑士”。她永远也忘不掉他那张漂亮迷人的脸,她会永远思念他,思念她亲手毁坏的自己的幸福。得了,得了,她不怜惜自己了。自己的痛苦她是不害怕的。
的魅力如今却在于他的软弱。他的眼睛充满稚气,微笑中带着惶恐,举动是那样的笨拙。
她看见他的肩章已被撕掉,头发花白,看见他夜间躺在小铁床上,看见他放风时在监狱院子里散步的背影……也许他会认为,她本能地预感到他的命运,因而同他分了手。他躺在监狱的小铁床上,想着她……将军夫人……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怜悯,是爱情,良心,还是义务?
诺维科夫给她寄了一张通行证,并通过军用电话请空军的一位朋友帮忙,这位朋友答应用道格拉斯飞机把叶尼娅送往方面军司令部。上级首长批准她到前线探亲,可以在那里停留三个星期。
她反复安慰自己:
但她知道,诺维科夫也并不那么坚强。有时他脸上流露出几乎无能为力的、胆怯的表情……
对自己她也不是毫不怜惜,对自己的痛苦她也并没有漠然置之。
柳德米拉仿佛看出了妹妹的心思,问道:
“你怎么向你那位将军交待呢?”
“我不敢想这些。”
“他会理解的,他一定会理解的,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做。”她知道,她这样对待诺维科夫很不公正,因为他一直在等着她。
她给他写了一封信,毫无隐瞒地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了他。信发出之后,叶尼娅心想,这封信一旦落到军事邮检人员手里,这一切会给诺维科夫带来多大损害呀。
“不,不,他会理解的。”她心想。
_然而,问题就在于诺维科夫会理解,他理解之后,会永远不再理睬她。
她真的爱他吗,还是仅仅爱他对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