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拉拿来一只大信封,把一沓照片倒在妹妹膝盖上。
叶尼娅逐个翻看着照片,激动地大声说:“我的天哪,我的天哪……这张我记得,是在别墅里照的……瞧娜佳那副可笑的模样……这是爸爸从流放地回来后照的*…-瞧,米佳还是个中学生,谢廖扎长得太像他了,特别是脸的上半部……这是妈妈抱着玛鲁夏,那时我还没出世呢……”
她发现,在这些照片中,托利亚的照片一张也没有,但她没有问姐姐,托利亚的照片放在什么地方。
“好吧,夫人,”柳德米拉说,“该请你吃午饭了。”
“我的胃口好极了,”叶尼娅说,“像小时候一样,情绪激动不影响食欲。”
“维克托也这样谈论问题。说穿了纯粹是利己主义。”
“你的逻辑是不可理解的,从童年时代我就感到惊讶。你认为我这样做是利己主义?”
“你能帮他什么忙呢?你改变不了对他的判决。”
“好吧,求上帝保佑,让你去蹲监狱,那时你就会知道亲近的人能够给你什么帮助了。”
柳德米拉想要改变话题,问道:
规则生活。”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尊重克雷莫夫,尽管我不喜欢他,770
可你那位将军我一次还没见过。既然你决定做他的妻子,你就应当为他负责。可你却抱不负责任的态度。一个人身居要职,在前方打仗,可他的妻子这时却给一个被捕的人去送东西。你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什么后果吗?”
“知道。”
“那么你真的爱他吗?”
“那就好,谢天谢地。”柳德米拉说罢吻了吻妹妹。
“你这个摇摆不定的未婚妻,告诉我,你有玛鲁夏的照片吗?”“只有一张。还记得吧,是在索科尔尼吉照的。”
她把头靠在柳德米拉肩上,用抱怨的口吻说:我太累r。
“休息一下吧。去睡一会儿,今天哪儿也别去了,”柳德米拉说,“我把床给你铺好了。”
叶尼娅微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不,不,不需要。是生活使我感到疲倦。”
“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叶尼娅哽咽道。她心想:“我究竟爱谁呢?”
“不,你快回答。”
“我没有办法,只能这么做。要知道,人们踏破了卢布扬卡监狱的门坎,不是为了去寻求快乐。”
“不能只想到自己。”
“我现在并不考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