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拉姆心想:“这么可怕,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他没有问索科洛夫,可是谁也没有向他谈起文章的内容。大概就像人们不愿同病人们谈论他们所患的不治之症一样。
晚上,斯特拉
予的希望。
文章最后一部分以表示遗憾的口吻指出,在这个健康和睦的集体里,有个别人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党和人民的责任,脱离了和睦的苏维埃家庭。这些人把自己摆在与集体对立的位置,将个人利益置于党给科学家提出的任务之上,热衷于夸大自己实际的和假想的科研功绩。他们中的一些人,正在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变成敌对的政治思想所鼓吹的异己的、非苏维埃观点和情绪的代言人。这些人往往要求客观地对待外国唯心主义科学家充满反动精神和蒙昧主义的唯心主义观点,并把自己同这些科学家的联系当成骄傲的资本,从而挫伤俄罗斯科学家的民族自尊心,贬低苏联的科学成就。
他们有时装扮成被践踏的正义的热烈捍卫者,企图在那些目光短浅、轻信和粗枝大叶的人们中间博得信任和好感,实际上,他们是在制造纠纷,散布对俄国科学力量的不信任以及对它的光荣过去和伟大人物的不尊重。文章号召,消除影响完成党和人民在卫国战争期间交给科学家的各项任务的一切腐朽的、异己的、敌对的东西。文章结尾写道:“沿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探照灯照亮的光荣道路、沿着列宁和斯大林的伟大政党给我们指引的道路,向新的科学顶峰前进。”
虽然文章没有点名,但在实验室里谁都明白文章指的是斯特拉姆。
萨沃斯季亚诺夫把这篇文章的事告诉了斯特拉姆。斯特拉姆没去看这篇文章,此刻,他正站在即将结束新设备安装工作的同事们身旁。他抱着诺兹德林的双肩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这部机器还是要发挥自己作用的。”
诺兹德林出人意料地骂了一句,由于他用的是复数,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一时没明白他骂的是谁。
下班的时候,索科洛夫朝斯特拉姆走过来,说道:“我真佩服您,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您埋头工作一整天,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一样。您身上有一种奇特的苏格拉底式的力量。”
“如果一个人生来是黄头发,那么他决不会因为在墙报上受到攻击而变成黑头发。”斯特拉姆说。
斯特拉姆并没有生索科洛夫的气。他对索科洛夫的反感已习以为常了,正因为如此,那种气恼的感觉仿佛已不存在。他不再责怪索科洛夫不露心迹,胆小怕事。有时他对自己说:“他有许多优点,缺点是任何人也避免不了的。”
“是啊,文章与文章不同嘛。”索科洛夫说,“安娜。斯捷潘诺夫娜看了这篇文章,气得心脏病发作。人们把她从卫生所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