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方面军政治部第七处首席军事翻译米哈伊洛夫中校,陪同被俘德国元帅前往第64集团军司令部。
保卢斯从地下室里走出来,苏军官兵们用好奇目光匆匆打量着他,品评着他那件从肩部至腰际镶着块绿色皮革元帅大衣和那顶灰色兔皮帽子。他没有理会那些看热闹苏军官兵,昂首阔步地向等待着他苏军司令部辆越野汽车走去,眼睛朝斯大林格勒废墟上方望着。
米哈伊洛夫在战前经常出席外交招待会,同保卢斯在起,他举止得体,不卑不亢,保持着冷静谦恭态度。
米哈伊洛夫坐在保卢斯身旁,注视着他表情,等待元帅打破沉默。米哈伊洛夫参加过对
餐厅里,上校谈到莫斯科军需总仓库里保存着旧俄军队用来制作肩章金线,他朋友们都认为,得到这种用陈旧优质材料制作肩章是种运气。
响起枪声时候,负点儿轻伤扎德涅普鲁克尖叫声,上校大声问道:“谁开枪,怎回事?”
几个声音齐答道:
“开枪是个德国人,个傻瓜蛋。已经把他带走……他好像不知道……”
“怎不知道?”上校叫道,“这个坏蛋,他杀们人还少吗?”他转过身来对担任译员高个子犹太人政治指导员说:“把军官给找来。坏蛋,他要以自己脑袋为这枪负责。”
就在此时,上校发现士兵施密特那张带着微笑大脸,不禁大声叫道:“你还笑呢,坏蛋,又打残们个人?”
施密特不明白,为什他笑容会引起这位俄国高级军官喊叫,他多希望以笑容来表达自己善意。然而就在这时,突然响起手枪射击声(看来枪声与那喊叫毫无联系),施密特感到完全莫名其妙,只觉得脚下绊下,便胡里胡涂地倒在走在他后面士兵脚下。他躯体被拖到旁,他侧身躺着,认识他人和不认识他人从他身边走过,谁也没有理睬他。后来,俘虏们走过之后,些不惧怕死人孩童们便钻进空无人地下室和掩蔽部,在木板床上尽情玩耍。
此时,菲利蒙诺夫上校正在察看位营长地下住所,赞叹住所建筑牢固,设备齐全。名自动枪手押着个年轻德国军官前来见他,那个德国军官生双安详而又明亮眼睛。译员说:“上校同志,这就是您吩咐押来那个莱纳尔德上尉。”
“哪个?”上校吃惊。由于这个德国军官脸在他看来讨人喜欢,加之他因平生第次参与杀人而感到心绪不佳,于是他说:“把他送到集合地点去吧,不许胡来,要保证他生命安全,此事由您个人负责。”
最后审判日就要结束,已分辨不出那个被击毙士兵脸上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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