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一列火车上。
他们把他埋在雪地里了。
莉赛尔瞟了他一眼,但她没办法停止,还不能。
“这本书,”她继续说着,她要把男孩推倒在台阶上,让他滚下去,“我不要。”这几
她的脸沉了下来。
然而,莉赛尔却没有胆怯。她把她的话直接射进了这女人的眼睛里。
“你和你丈夫,坐在这里。”现在,她变得恶毒起来,出人意料地恶毒和刻薄。
语言的伤害。
是的,语言的残酷折磨。
于又有了反应。她内心的悲伤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该死的镇长,”她小声说,“可恶的女人。”要渡过难关,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雇佣罗莎,相反,他们却解雇了她。尽管莉赛尔相信他们自己能洗衣服、熨衣服,像普通人一样,像穷人一样。
她手里的《吹口哨的人》被紧紧攥着。
“所以你给我这本书,”女孩心想,“想可怜我——好让你自己好受点……”镇长夫人在此之前就打算把书送给她的事实已经不重要了。
她像上次一样转身朝格兰德大街八号走去,她竭力控制自己跑过去的冲动,好友时间准备待会儿要说的话。
然而,她失望地发现镇长不在家,他的车没有稳稳地停在街上的空位里,也许这也是件好事。要是他的车子停在那儿,在这场富人和穷人的较量中,说不准她会对它干出点什么事儿来。
她想到了唯一能伤害这个女人的话,朝着伊尔莎·赫曼扔过去。
“是时候了,”她告诉那女人,“该轮到你自己洗你们的臭衣服了。你该面对现实了,你儿子已经死了。他被杀死了!他被人掐死,被剁成肉酱已经二十几年了!他是冻死的吗?不管他是怎么死的,反正是死了!他死了,你活该倒霉,要坐在你们的大房子里发抖,你要忍受这一切。你以为你是唯一的倒霉鬼吗?”
很快。
她的弟弟站到了她身旁。
他低声劝她住口。但他也是死人,不用听他的话。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使劲敲打着门环,手都被震痛了。她喜欢这痛苦。
镇长夫人看到女孩时显然吃了一惊。她那柔软的头发还有点湿润。当她注意到莉赛尔原本苍白的小脸上流露出的愤怒表情时,她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她张开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因为莉赛尔抢先开了口。
“你觉得,”她说,“你用这本书就能收买我吗?”她的声音虽然在颤抖,却让这个女人闭上了嘴。狂怒让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她还是坚持说下去,说到了惹得她眼泪都流出来的地方,“你给我这本该死的书,以为这样做,我回去告诉我妈妈最后一个顾客也没了的时候,就不会感到难受了?你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你的大房子里了?”
镇长夫人的手臂。
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