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厌恶,而不是害怕被猎杀。它们无法消化地球上的产物和动物,而是从母星带来自己的食物。靠近它们不是好事,一些年轻猎人走进它们盘踞的山岭,一去不返。听它们在深夜森林中的低语也不是好事,那声音就像蜜蜂企图模仿人类说话。它们能听懂人类的所有语言,无论是彭纳库克、休伦还是五大部落的语言都能听懂,但似乎没有也不需要自己的语言。它们通过头部交流,用各种方式变幻出不同颜色,借此表达各种意思。
当然了,所有的传奇故事,无论属于白人还是印第安人,进入19世纪后都渐渐消亡,偶尔才会重新焕发出生机。佛蒙特人的生活方式固定了下来:他们根据某种特定的布置,确定了惯用路线和定居地点,渐渐忘记了是什么样的恐惧和禁忌催生了那番布置,甚至忘记了恐惧和禁忌的存在。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某些山区被公认为高度危险和有害无益,居住在那里会引来厄运,总而言之就是离那种地方越远越好。风俗习惯和经济利益的传统在已经建成的定居地点越发深入人心,人们不再有理由越过边界。怪物出没的山林之所以遭到弃置,更多是出于偶然而非蓄意。除了罕有的区域性恐慌时期,只有热爱奇闻的老祖母和怀念过往的耄耋老者会悄声说起那些山区居住的怪物。但就连这些老人也承认,不需要害怕那些怪物,因为它们已经习惯了房屋和定居点的存在,而人类也绝对不会去侵扰它们选定的领地。
凭借广泛的阅读和本人亲自在新罕布什尔采集的民间传说,我对这些情况早就了如指掌。因此,当洪水时期的传闻开始泛滥时,很容易就能猜到是什么样的想象土壤催生了这些传闻。我费了很大的精力向朋友们解释,可有几位热衷于争辩的非要固执己见,认为那些报道中有可能存在真实的元素,我也只能一笑置之了。他们想要证明的是那些早期传说中存在值得注意的延续性和一致性,而佛蒙特的群山几乎没有得到过勘探,武断地认定那里是否居住着什么东西是非常不明智的。我向他们保证,那些神话都符合一套众所周知的模式,这个模式对全人类来说稀松常见,文明早期的想象体验总会创造出同一种类型的幻想。但他们依然不肯让步。
我向对手们证明,佛蒙特神话与大自然化身的普遍传说几乎毫无区别,正是这样的传说,让古代世界充满了人头羊身的法翁、树木化身的林仙和半人半羊的萨堤尔,给近代希腊留下了卡利坎扎罗斯,在威尔斯和爱尔兰的荒野中创造出了怪异、矮小而可怕的潜藏种族穴居人和地底人,但同样无济于事。我指出尼泊尔山区部落也相信类似的怪物“米戈”(也就是“可怖的雪人”)出没于喜马拉雅山脉顶峰的冰雪和岩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