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艾略特街就是那条公路的延伸段。我看见两条黑影身穿宽大的长袍,其中之一头戴高耸的冕饰,在月光下闪着白色辉光。这条黑影的步态过于怪异,看得我寒毛直竖,因为它几乎在蹦跳而行。
等这群人的最后一个离开视线,我继续踏上征程,拐弯跑上拉法耶街,以最快速度穿过艾略特街,以免沿着大路向前走的那群家伙里还有人缀在后面。我确实听见从镇广场方向远远地传来一些嘶哑叫声和咔哒怪声,但还是平安无事地跑完了这段路。我最害怕的事情是再次穿过月光照耀下的南大街,同时被迫看见海上的情形,我必须鼓足勇气才能完成这项考验。经过这里很容易被人瞥见,艾略特街上的蹒跚行者无论从街头还是街尾都能一眼看见我。最后一刻,我决定应该放慢步伐,学着印斯茅斯本地人的蹒跚步态穿过路口。
海面再次展现在眼前,这次位于我的右边,我半心半意地决定绝不望向那里,但实在无法抵抗诱惑,一边小心翼翼地模仿蹒跚步态走向前方能够隐蔽身形的暗处,一边偷偷地扭头看了一眼。我本以为会看见较大的船只,实际上却没有。首先吸引住视线的是一艘小舟,载着用油布遮得严严实实的某种沉重东西驶向废弃的码头。尽管隔了很远,我也看不太清,但桨手的样子特别令人厌恶。海里还能分辨出几个游水者,远处礁石上有一团微弱但稳定的辉光,与先前闪烁的信号毫无相似之处,我无法清楚分辨它怪异的颜色。前方和右侧的斜屋顶之上,吉尔曼客栈的屋顶阴森耸立,整幢大楼都漆黑一片。刚才被微风吹散的鱼腥味再次聚拢过来,浓烈得几乎令人发疯。
我还没来得及穿过街道,就听见一群人咕咕哝哝地沿着华盛顿街从北面走来。他们来到开阔的路口,也就是我第一次借着月光看见海面上那可怖景象的地方,和我仅有一个街区的距离,我惊恐地注意到他们的面孔畸形得仿佛兽类,弯腰驼背的步态更像低于人类的犬科动物。一个男人的动作完全属于猿猴,长长的手臂时常碰到地面。另一个男人身穿长袍,头戴冕饰,完全是在蹦跳前行。我猜我在吉尔曼客栈的庭院里见到的就是他们,那群追我追得最紧的人。他们中有几条黑影望向我,吓得我几乎无法动弹,但还是勉强保持住了漫不经心的蹒跚步态。直到今天,我还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看见我。假如看见了,那我的计谋肯定成功地骗过了他们,因为他们没有改变路线,而是径直穿过了月光下的开阔空间,边走边用某种可憎的沙哑喉音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重新回到暗处,我继续弯腰小跑,将一排茫然瞪视夜色的歪斜衰老的房屋甩在身后。我穿到向西的人行道,绕过最近的街角,来到贝茨街上,贴着南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