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建筑物向前走。我经过两幢显示出有人居住的迹象的房屋——其中一幢的楼上隐约亮着灯光——但没有遇到任何障碍。拐上亚当斯街,我感觉安全多了,但一个男人忽然从前方黑乎乎的门洞走出来,吓得我魂不附体。事实证明是他醉得太厉害,无法构成任何威胁。我终于安全地来到了河岸街的废弃仓库区。
河谷旁的这条街道一片死寂,没有人搅扰它的安宁,瀑布的咆哮声吞没了我的脚步声。到废弃的火车站还需要猫着腰跑很长一段路,身旁仓库的砖砌高墙似乎比私人住宅的门脸更加让人害怕。我总算看见了火车站(更确切地说,火车站的废墟)古老的拱廊建筑,马上径直跑向从火车站另一头向外延伸的铁轨。
铁轨锈迹斑斑,但大体上完好无损,彻底朽烂的枕木还不到一半。在这样的地面上无论跑还是走都非常困难,但我依然尽力前行,总的来说走得不算太慢。跟随铁轨贴着河谷走了一段,最终我来到那座长长的廊桥前,它从令人眩晕的高度跨越深沟。廊桥的完好程度将决定我的下一步行动,假如它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那我就从桥上过去,假如不行,那就必须冒险穿过街道,从离这里最近的公路桥过河。
古老的桥梁宽阔如谷仓,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银光,我看见枕木至少在最近几英尺之内还很完整。我走进廊桥,打开手电筒,受惊的成群蝙蝠险些撞倒我。走到一半,我看见枕木上有个危险的缺口,有一瞬间害怕它会挡住我,但最后我冒险一跃,成功地越过了那个缺口。
从恐怖隧道的另一头钻出来,再次见到月光让我欣喜。旧铁轨与河流街在地面交叉而过后就进入了越来越乡野的地区,印斯茅斯那恶心的鱼腥味渐渐变淡。野草和荆棘蓬勃生长,阻挡着我的脚步,无情地撕扯我的衣衫,但我反而很喜欢它们,因为万一遇到危险,可以靠它们遮蔽身形。我知道从罗利路能看清这条逃生路径的很长一段。
沼泽地很快出现在前方,单条铁轨建在低矮的路基上,上面的杂草比刚才要稀疏一些。接下来我经过了一片地势较高的土地,铁轨穿过一道很浅的明沟,沟里长满灌木和荆棘。我很高兴能遇到这段遮掩物,因为根据先前从旅馆窗口看见的,罗利路在这附近与铁轨近得令人心惊,到明沟的尽头与铁轨交叉而过后转向,间距变得相对较为安全,但目前我必须极为谨慎才行。走到这里,我已经能够确定铁轨确实无人看守了。
即将进入明沟的时候,我扭头向后张望,没有发现追逐者。有魔力的黄色月光下,衰败的印斯茅斯的古老尖塔和屋顶美丽而虚幻地闪闪发亮,我不禁想着它们在阴影降临前的旧时代里会是什么样子。我的视线从镇区转向内陆,一些不那么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