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租房用的是彼得斯这个化名。
“既然你这么上道,今晚我就带你去看看。我认为你会喜欢那些作品的,因为如我所说,我在那里稍微释放了一下自我。路程并不远,我有时候走着去,因为出租车在那种地方会引来关注。咱们可以在火车南站坐轻轨到炮台街,然后走过去就没多远了。”
好了,艾略特,听完这番长篇大论,我都忍不住要跑向而不是走向我们见到的第一辆空出租车了。我们在火车南站换乘高架列车,快十二点时在炮台街走下楼梯,沿着古老的滨海街道走过宪章码头。我没有记住我们经过了哪些路口,无法告诉你具体拐上了哪些街道,但我知道终点肯定不是格里诺巷。
最后拐弯的时候,我们来到一段上坡路,我一生中从没见过这么古老和肮脏的荒弃小巷,山墙将要崩裂,小窗格里嵌着碎玻璃,月光下耸立着半解体的古旧烟囱。视线所及范围内,我认为没见证过科顿·马瑟在世的那个年代的房子不超过三幢——我至少瞥见两幢屋子有飞檐,还有一次我觉得见到了几乎被遗忘的前复斜式尖屋顶,尽管文物研究者声称这种建筑结构在波士顿地区已经绝迹。
03
这条巷子里还有一些微弱的光亮,我们向左又拐进一条同样寂静但更加狭窄的小巷,这里没有任何照明;摸黑走了一分钟左右,我觉得我们向右转了一个钝角的弯。这之后没多久,皮克曼取出手电筒,照亮了一扇极其古老、虫蛀严重的十格镶板门。他打开门锁,催促我走进空荡荡的门厅,这里镶着曾几何时非常精美的深色橡木墙板——样式简单,但让我激动地想到安德罗斯、菲普斯和巫术盛行的时代。然后他领着我穿过左手边的一道门,点燃油灯,对我说别客气,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听我说,艾略特,我属于街头混混会称之为“硬汉”的那种人,但我必须承认,我在那个房间墙上见到的东西还是吓得我魂不附体。那些是他的画作,你要明白——是他在纽伯利街不可能画出来甚至无法展出的作品——他的所谓“释放自我”确实没说错。来——再喝一杯——我反正是非得喝一杯不可了!
企图向你描述它们的样子是毫无意义的,因为从简洁笔触中渗透出的难以言喻并且亵渎神圣的恐怖、无法想象的可憎感觉和精神上的腐败堕落完全超出了语言能够表达的范围。其中没有你在西德尼·斯密作品中见到的异域技法,没有克拉克·阿什顿·史密斯用来让你血液凝固的比土星更远的行星的地貌和月球真菌。它们的背景主要是古老的教堂墓地、深山老林、海边悬崖、红砖隧道、镶墙板的古老房间甚至最简单的石砌地窖。离这幢屋子没多少个街区的科珀山坟场是他最喜欢的场景。
前景中那些活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