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四十分左右啊。”
高屋敷看着手表低声念叨。
“我想这个女人多半是一死就被砍掉了头。刚才那具男尸也是,身上都没有外伤,所以不是头部遭到击打,就是被勒住了脖子。”
“这么说,凶手是男人?”
“嗯,还不知道杀人手法,所以一切都很难说,但砍头这种事女人也能做到吧。先前那座祠堂里有把沾满血的斧子,如果是那种东西,女人也用得了。而且两处的被害者不是一刀断头,都是被斧子砍了好几下才掉的脑袋。”
高屋敷一惊,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斧高轻轻点头,又微微摇头,然后侧着头似乎有话要问。换言之,他是通过这种单纯的动作询问高屋敷,那具全裸无头男尸是不是长寿郎。
一瞬间高屋敷想佯装不知,但看到少年真挚的目光,还是自然而然地点了头。不过,他随即把头一歪,表示这一点并未完全得到证实。
幸运的是斧高似乎全都理解了。他向高屋敷重重点了点头,对入间道了声“我来带路”,对客气的兰子说了一句“没关系,我来”后,拿起她的旅行包,带领众人走上通往北鸟居口的参道。
竹子还想盯住高屋敷不放,虽说迟了点,但入间总算是打断了她。加上又有兰子催促,她也就老老实实向一守家进发了。
(哎!看这情形,问口供可够呛啊。)
楚。”
“但那具无头尸是男性,不是么?”
连这个都说了?高屋敷又一次瞪着入间,生硬地作了回答。而竹子则不依不饶地向他确认道:
“还是个年轻男人对吧?”
“没错,但因此就说是长寿郎也——”
正如
目送五人背影远去的高屋敷在心中叹着气,然后和伊势桥结伴步入了媛神堂。
医生似乎听说过荣螺塔的事,但仍然吃惊不小,他接二连三地提出各种问题,让高屋敷非常困拢。医生看起来比他年长十岁左右,约有五十,也许是因为战后才进的村,对秘守家的事所知甚少。要满足他的好奇心还真是件苦差事。
不过这也仅限于进入中婚舍里间之前。伊势桥一见无头尸,就突然停止了聒噪,从此只顾专心验尸。
“怎么样,医生——死后过了多长时间?”
“怎么说呢,一个半小时……大概吧。”
“那你说还会有谁?”
“接下来我们就会进行调查嘛。听我说,现在我请求各位协助。请你们立刻动身,和入间巡警一起去一守家。”
高屋敷说出了明确的要求,又指示入间转告富堂翁和兵堂,请一守家做好接纳搜查组的准备。同时他再次嘱咐入间,案情自然需要说明,但务必点到为止,尽可能只说最低限度的话。
“斧高,你给入间巡警打个下手——”
说到中途,他终于发现斧高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凝视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