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种牌子雪花膏,她打开盖子嗅嗅,挖指头涂在鼻尖、额头、双颊上。
“其实也觉得挺没意思。既然人家说能帮,就利用下他呗。真是挺想当兵,从小就想,可惜们家是地方,没路子。”她把星星点点雪花膏揉开,回头问:“你说他真会帮?”“会吧。”说,“只要他爸爸点头,进他们军文工团应该没问题,回头再帮你问问——你琵琶弹得怎样?”
“问题是琵琶弹得般。”她笑着转过身来冲说。
这时,听到门响,爸爸进来,手提公文包出现在米兰身后。当时就脑袋嗡下,周身血像染缸里扔进块方头密密麻麻溅到脸上。他怎没到下班时间提前回来?
米兰诧异地看眼,回过身去看见爸爸。她也有几分局促,但基本坦然,微笑地向爸爸问好:“您好,叔叔。”
吹下午。”“你怎随随便便就说要在们这儿住?”路上埋怨她。
“怎啦?不好?”“当然不好,”提高嗓门说,进家门给她打洗脸水,暖瓶里已没多少热水,往盆里倒时候不留神把水碱也倒进去,“你知道们这儿都是什人?”
“看你们院小孩个个都挺老实。”她撩着上面那层干净水洗脸,攥着香皂骨碌碌滑转,涂手香皂沫儿,仔细地搓洗十指,“听你说还以为他们多坏呢。”“你以为呢,噢,坏非得写在脑门上?”她不做声,开始洗脸。
“你是不是常在不认识男那儿住?”把毛巾递给她时,忍不住讽刺她句。
她怔下,接过毛巾锐利地看眼,然后擦脸,“你生气?”“没有。”气乎乎地说,“就是觉得……”
结结巴巴地解释,“这是,这是们老师。”
米兰奇怪地看眼,没说什。
爸爸打量米兰眼,用那种洞悉切沉稳目光看看,对米兰说:“你跟来下。”米兰不解地看眼,无能为力,她低头跟爸爸
想说她轻浮、贱,又觉得这说太重,弄不好会把她得罪,转而问:“高晋都跟你聊什?”
“没聊什,就说想当兵他可以帮。”
“怎不知道你想当兵?你从没跟说过。怎头次见他倒跟他说?熟得够快。”
“瞎聊呗,就说起来。要不干吗?干坐着?这可是你叫来,来你又不理,自己和小孩去打弹弓仗,还说呢。”她这说,倒说得怪舒服,不禁笑起来,“当着他们面,哪好意思跟你多说话呀。”
“那有什?咱俩也没别什关系。”她在窗台上擦脸油盒子里挑,“哪个是你妈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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