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还是踩着沉重的步点跟了上去。
他们在楼上见到的东西蠢不可及,至少看似如此,福特摇摇头,用双手掩住脸,靠着一盆植物瘫软下去,花盆在墙上撞得粉碎。
“中央计算区,”银辟法斯特泰然道,“此处的每次运算都在各种方面影响这艘飞船。是的,我知道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但实际上这是一系列高度复杂的数学函数的复空间四维拓扑映射图。”
“看起来像个笑话,”亚瑟说。
亚瑟从躺椅上撑起身子,摇摇头。
“咱们这是往哪儿去?”他说。
“挑战古老的噩——”
“闭嘴吧,”福特问,“亚瑟,咱们要去银河系寻欢作乐。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吗?”
“银辟法斯特为啥那么焦虑?”亚瑟问。
个人在宇宙中走得越是远、越是快,他的位置就越显得无关紧要,心中就越是充满了深刻的——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散尽了深刻的……”
“是啊,真奇怪,”福特说。“我们这是往哪儿去?”
“我们这是要去,”银辟法斯特说,“挑战宇宙的古老噩梦。”
“你打算在哪儿让我们下船?”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没啥,”福特答道。
“末日,”银辟法斯特说。“过来,”他忽然有了莫大的权威感,“我必须给你们看些东西。”
他走向不知为何安装在驾驶舱中央的绿色铸铁螺旋楼梯,爬了上去。亚瑟皱着眉头紧随其后。
福特郁闷地把《指南》扔回小背包里。
“医生说我的公众责任腺畸形,而且天生缺乏道德纤维,”他自言自语道,“因此拯救宇宙就没我什么事了。”
“难。我说,能不能送我们去个能寻欢作乐的地方?我正在琢磨具体是哪儿,能让我们喝个酩酊大醉,听点儿极度邪恶的音乐。稍等,容我查一下。”他掏出那册《银河系搭车客指南》,循着索引开始翻看主要和性爱、d品以及摇滚乐有关的那些部分。
“时间的迷雾中升起了一个诅咒,”银辟法斯特说。
“很好,早就猜到了,”福特说。“喂,”某个参考条目让他忽然眼前一亮,“古怪子·加隆比兹,见过那姑娘吗?色情座六号星来的三乳妓女。有人说她的性感带始于真实躯体约莫四英里之外。我不同意,应该是五英里。”
“这个诅咒,”银辟法斯特说,“会用烈火和毁灭吞没银河系,也许还会让宇宙提前迎来末日。我是说真的,”他补充道。
“听着像是流年不利,”福特说,“要是运气肯帮忙,我非得喝个烂醉,最好醉得注意不到这种事。这里,”他用手指一戳《指南》屏幕,“似乎是个足够邪恶的好去处,我想咱们就该去那儿。亚瑟,你说怎么样?别跟自己唠唠叨叨了,集中精神。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你没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