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次你一点头,”福特说,“……嗷!”舞伴点头说,“什么?”朝前伸展的颅骨尖头又一次重重地啄了一下福特的额头。
“一天早晨,我居住
“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的帽子。”
“我没戴帽子。”
“呃,那我喜欢你的脑袋。”
“什么?”
“我叫亚瑟。”
“我们必须找到银横木,就在这里的什么地方。”
“咱们就不能稍微放松一下吗?”亚瑟说。“我今天过得很不顺。顺便说一句,翠莉安也在这儿,她没说是怎么来的,不过多半没什么要紧。”
“想想宇宙面临的危险……”
“宇宙,”亚瑟说,“足够大,足够老,照顾自己半个钟头它还做得到。好吧,”见到银辟法斯特越来越生气,他连忙又说,“我去四处走走,看有没有谁见过那东西。”
在亲热似的互相蹭擦。
他带着翠莉安走开了。
“长生不灭的有趣之处,”他说,“就在于……”
“空间的有趣之处,”亚瑟听见银辟法斯特在对一个硕大蓬松的生物说话,这家伙像是和粉色羽绒被打过一架,而且还打输了,此刻正着迷地盯着老人深邃的眼睛和银白色的胡子,“就在于它有多无聊。”
“无聊?”那生物眨着皱纹横生的充血大眼说。
“我说,我喜欢你的脑袋。骨骼结构很有意思。”
“什么?”
尽管福特此刻正在表演异常复杂的舞蹈套路,但还是想办法耸了耸肩。
“我说,你跳得好极了,”他喊道,“只是别那么使劲点头行不行?”
“什么?”
“好,很好,”银辟法斯特说,“非常好。”他一头钻进人群,但不管碰到谁都叫他放松一下。
“有没有在哪儿见过一根横梁?”亚瑟对一位小个子男人说,这家伙站在一旁,满脸想听人说话的急切神情。“是用银子做的,对宇宙未来的安全至关重要,大概有这么长。”
“没有,”瘦巴巴的小个子男人热情洋溢地说,“但务必请喝杯酒,跟我说说那东西吧。”
福特·大老爷蜿蜒扭过,跳着狂野、疯癫、绝非毫不*秽的舞蹈,舞伴像是把悉尼歌剧院戴在了头上。福特在大喊大叫,想盖过喧闹的噪声和她交谈,但却是白费力气。
“我喜欢你的帽子!”他扯着嗓子喊。
“是的,”银辟法斯特说,“无聊得让人吃惊。无聊得让人困惑。明白吗?空间那么多,里面的东西却那么少。想听我引用一些统计数字吗?”
“呃,好……”
“求你了,我很想引用。这些数字同样也无聊得耸人听闻。”
“我去去就来,”她说着拍拍银辟法斯特的肩膀,抬起裙摆,像气垫车似的飘回了拥挤的人群中。
“还以为她怎么都不肯走开呢,”老人嘟囔道。“来吧,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