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俩做爱,好像是用它来掩饰再度相逢快乐。几天后,去赫罗纳看她。如今她住新城里,是间小阁楼。她告诉,邻居是位俄罗斯老人,名叫阿列克谢,她从来没见过如此温柔和有教养男人。他头发很短,丝毫不掩饰白发。问她那头漂亮披肩发怎不见。她说,剪掉,现在像个老嬉皮士。
她就要去美国。这回,陪同她是那位阿尔及利亚人。估计他俩要在巴塞罗那美国领馆去拿签证,恐怕有麻烦。说,这下子事情严重。她没吭声。她说,领事馆人以为这位阿尔及利亚人打算永远留在美国。问:难道不是吗?她说:不,不,不是这样。
后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已经不记得俩说些什,互相通报什情况,大概是些无关紧要事吧。后来,就走,再也没见到她。过段时间,收到她封信,是用西班牙语写,地点是美国大瀑布城。她告诉,她姐姐苏珊服用过量巴比妥药z.sha。她父母、姐姐伴侣(位米苏拉地方木匠)都崩溃,不明白她为什要z.sha。她说,宁可沉默,痛上加痛没有意义啊,或者说,痛上再加三个有缺陷闷葫芦,没有意义啊。好像痛苦还不能成为足够疑问,或者说,痛苦还不足以回答所有疑问。她说,在离开西班牙前不久,接到比尔打来几次电话,以此为苏珊之死画上句号。
据安妮说,比尔白天想打电话就打电话,几乎每次总是以骂她告终,几乎总是以互相对骂结束。在最后几次通话里,比尔威胁说,要去赫罗纳杀她。她说,荒谬是,跑到西雅图却是她,而仔细想想,在西雅图她实在没什朋友可看望。关于那位阿尔及利亚人,她什都没说。但是,推测,那人已经到美国,就在她身边,或者,这宁愿是推测,免得做噩梦。
后来就没有安妮消息。
几个月过去。搬家。搬到海边去,住到座60年代胡安·马尔塞[2]捧上天去小村庄里。工作很多,问题很多,很难做点什与安妮有关系事情。记得后来就结婚。
终于,有天,乘火车回到灰色赫罗纳,回到安妮住过小阁楼。正如想像那样,给开门是位陌生女子。她当然想不起来那位老房客是谁。临走前,问她楼里是否住着位俄罗斯老先生。那陌生女子回答说,是;她让去敲二楼个门。
位年事已高老先生为开门。他费力地拄着根特别引人注目圣栎木拐杖走路,看上去更像是件武器。他记得安妮。实际上,他记得几乎所有在20世纪发生事情,但他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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