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嚷嚷!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已经不能再往哪儿打电话。那个不久前还被称为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躯体,此时此刻正被摆在离格里鲍耶陀夫小楼很远个极宽敞大厅里,它被分放在三张包锌皮台子上,好几只干瓦大灯泡把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第张台子上放着脱去衣服躯干部分,身上血渍已于,只胳膊轧断,胸廓已挤坏;另张台上放是碰掉门牙人头,它两只浑浊眼睛仍然睁着,但已经不再怕这里强烈灯光;第三张台子上放着堆变得粗硬衣服。
站在无头尸体旁边是:法医学教授、病理解剖学家和他助手、尸体解剖专家及侦查机关代表,还有柏辽兹在“莫文联”副手——文学家热尔德宾,他是刚从医院被侦查人员用电话从他患病妻子身边叫来。
侦查人员用小卧车接走热尔德宾后,首先(大约十二点钟左右)把他带到死者住处。在那里他们共同封存死者所有文件,然后才起来到停尸房。
现在,这几个人正站在遗体旁磋商陈尸方案:在格里鲍耶陀夫大厅举行遗体告别仪式时,是把切下脑袋缝到脖子上好,还是把尸体原样放在那里,只用黑市蒙住全身,直蒙到下巴好?
!”
“三千百十人!”不知谁从角落里订正说。
“就是嘛,你们看,”领航员继续说,“有什办法呢?很自然,只能是给们中间那些最有才华人……”
“都是些大将嘛!”剧作家格卢哈列夫也直接加入战团。
别斯库德尼科夫故意打个哈欠,起身走出房间。
是啊,柏辽兹这时已不能再打电话。所以,杰尼斯金、格卢哈列夫、克万特以及别斯库德尼科夫等人气愤也罢,叫喊也罢,统统无济于事。十二位文学家等到十二点,便都下楼去用餐。进餐厅,免不又说上几句米哈伊尔·亚历山大罗维奇坏话,因为凉台上这时已经真正是“座无虚席”,他们只得在两个
“在佩列雷基诺别墅村个人住五间房!”格卢哈列夫冲着他背影说。
“拉夫罗维奇个人住六间呢!”杰尼斯金嚷嚷道,“连厨房墙都镶柞木护墙板!”
“现在问题不在这儿,”阿巴勃科夫又瓮声瓮气地说,“现在问题是已经十点半。”
人们纷纷哄起来,像在酝酿场,bao动。他们开始往可恨佩列雷基诺村挂电话。电话接错地方,挂到拉夫罗维奇家里。听说拉夫罗维奇到河边去,人们情绪更是落千丈。又不假思索地拨文艺委员会分机九三○号。当然,那里电话没有人接。
“他总该打个电话来讲声嘛!”杰尼斯金、格卢哈列夫和克万特部大声嚷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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