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人谈话中,伊万还知道这对恋人是怎样度过每天时光。每天,她来就先系上围裙到狭窄前厅去,也就是到这位可怜病人不知为什总引为自豪那个大水盆所在前厅去,在小木桌上点起
识到这点。
“们谈起话来就像是昨天才分手老相识。们约好第二天还在原处——莫斯科河畔见面。们见面。五月骄阳照耀着们。后来这个女人很快,很快便成秘密妻子。
“她每天都到这里来,而总是从大早就开始等她。表明这种等待是不住地把桌上东西摆来摆去。每隔十分钟便坐到小窗台上去倾听会儿,听听那个破栅栏门是否有动静。说来也怪:和她相遇之前很少有人走进住小院,简直可以说谁也不来,如今觉得好像全城人都往这里跑似。栅栏门响,心就跳,可是,您想想看,在小窗外面和头部平行地方所看到又不知是谁双脏皮靴。这次是个磨刀。唉,们这所房子里谁需要磨刀?!磨什?有什刀可磨?!
“她每天只进栅栏门次,可是在此之前心却总得跳上十来次。真,不说谎。而且,每到时针指着正午,她就要出现时候,心甚至是不停地怦怦跳,直到她那双皮鞋几乎完全无声地出现在小窗外为止。那是双镶着黑鹿皮蝴蝶结、用钢扣环拉紧皮鞋,走起路来没有点咯噎声。
“她有时候很淘气,会站到第二个窗前去,先用脚尖敲敲窗玻璃。马上跑到那个窗口,但皮鞋已经不见,遮住光线黑绸衫也不见,便去给她开门。
“俩事谁也不知道,这敢向您保证,虽说是从来没有不透风墙。她丈夫不知道,朋友们也都不知道。当然,在租那个半地下古旧独门小院里,人们是知道,并且有人看见过有个妇女常来找,但谁也不知道她姓名。”
“那,她到底是谁呢?”伊万问道,似乎对这段情史产生极大兴趣。
客人做个手势,表示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出这点,便继续讲自己故事。
伊万得知:大师和那位不知名妇女彼此炽烈地相爱着,达到难舍难分程度。伊万还能够十分清楚地想象出小楼地下室那两间屋子,他知道,由于丁香花和围墙缘故,屋里光线总是灰蒙蒙。他仿佛看到那些早已磨旧红木家具、写字台、桌上每隔半小时就报次时座钟、从油漆地板直摆到熏黑天花板下大量书籍和那个暖炉。
伊万还解到:这位客人和他秘密妻子早在相识最初几天就得出结论:他二人在特维尔街小巷口邂逅乃是命运本身安排,他们俩永远都是只为对方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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